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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伟力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努力工作,松山的变化有目共睹。可是他自己。一直生活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之中。在女人方面,他只有艾蕾这个唯一,而他在艾蕾的生活中,究竟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他隐隐约约觉得有问题,虽然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往深处想,但问题始终是问题,这些想法不可能突然之间一下子从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不能消失的杂念却时时让他烦心。他认为。在事业上他是成功的,从一个区区小学教师,奋斗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不算成功那确实太苛求自己了。家庭也算成功了,虽然是几地分居。但都是因事业或学业,为了更好更大的发展,暂时的现象很快就要过去,不久的将来会阳光普照。可是爱情,这个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内容,这个神圣的、容不得虚伪和掺假的特殊感情,究竟是不是打了折扣呢?他不得而知,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他不像有些领导人或事业成功人士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从来没有过情人,尽管在他这种位置上的男人,只要你不拒绝,任何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会成群结队地主动登门献爱,投怀送抱,可他没有,他从来没有过,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只学会了拒绝。可他并不是柳下惠,他也是有着丰富感情的健康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在这方面,他始终觉得艾蕾在他心中的位置太重要了,他和艾蕾患难与共,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些年,爱情和亲情已经叠加在一起了,他永远离不开艾蕾。另一方面,他是读书人,受传统礼教的影响比较深,认为男女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较好。可是,自从和赵晓娥在西都有了那段经历之后,他的心里时不时燃起一种无可名状的欲火,有时半夜醒来,赵晓娥那姣好的面容也会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发觉他中毒很深了。
他并不是不喜欢飘飘的彩旗,他不过是对彩旗和政治孰轻孰重的道理有深刻的领会罢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政治经济学的常识,在何伟力的骨子里扎了根,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了。松山市能够搞成几个像样的大项目,不仅对提升松山市的整体形象有助益,而且对个人的政绩、收益的帮助,都是不能用一个“情人”所代替得了的。孰重孰轻,何伟力心如明镜。因此,他担着风险、顶着压力、费尽心机启用了赵晓娥。而赵晓娥这个聪明能干的漂亮女人也好像和他心有灵犀。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在工作中所表现出来的灵活、睿智、机警、干练,不仅仅给他,也给常委的其他同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让他对她更加想入非非,欲罢不能。
他必须把霍明尚的这个项目搞成功。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中央正在考虑要把相邻三省所辖的松山市、康州市、加州市、汉州市以及凯县、良山县、城北县、巴州县、虹口县、仓平县、江为县合并在一起,组成汉和省,而松山市和加州市又是两个作为省会城市的竞争对手,目前在硬件建设方面,加州市明显强于松山市,松山只是地理条件优于加州,如果把霍明尚的物资集散中心及相关的配套设施搞成功的话,那么加州和松山的竞争力就会出现逆转,你想一想,这个项目对于松山的未来是多么重要,你不把它搞成功就是犯罪,所以必须要竭尽全力,做出更大的牺牲。包括牺牲个人心头最喜爱的东西。
怎样才能百分之百、成功地走好这一步,何伟力觉得必须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任何哪怕是细小的疏忽,都将葬送大好的时机。什么是西瓜,什么是芝麻,抓大放小,何伟力心明如镜。
不知过了多久,何伟力发觉办公桌上的阳光开始燥热起来,就起身拉上谈黄色的窗帘,这样。透过窗帘的阳光就又变得柔和多了。他不无自豪地想。原来理想中的许多事情都在于安排与调剂。阳光可以调剂,冷暖可以调剂,空气可以调剂,座位可以调剂。高低上下前后左右这边那边里头外头都是可以调剂,而且,上下级关系和女人同样可以调剂。因为调剂得当,所以我能从一个穷愁潦倒的山村教师一直走到今天,现在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要什么有什么;也是因为调剂得体,我和我的爱人也一直能够走到今天,夫妻关系一直没变。始终围绕着家的中心运行;还是因为调剂得好,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给我添任何麻烦。
电话铃响了,赵晓娥的声音又一次令何伟力振作起来。赵晓娥说,霍明尚已经在松山市财政局为他指定的专用账户上打进了十一亿元。其中包括一亿元保证金。
“是吗?”何伟力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是的,绝对没错,他向我出示了建设银行的进款通知单,我不放心,从他房间出来后又到市建设银行去查过,果然是真的。”赵晓娥肯定地说。
“他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个?”何伟力生怕赵晓娥说出了他暗暗担心的事情。
“我没有那么重要吧,他找我的目的不过是想找个桥梁罢了,对了,他想今晚约你单独见面。”赵晓娥说。
何伟力放下手机后,那颗悬着的心跳到了每分钟一百次,一想到霍明尚这么快就把巨款打进了指定的专用账户,他觉得事情的成功正在向他招手。然而,一想到霍明尚与赵晓娥走得也愈来愈近,他的心里就掠过一阵难言的隐忧。
晚上,何伟力和霍明尚在松山宾馆二楼花儿山茶座的一个上等包间里会面了。霍明尚自己要了一杯意大利咖啡,问何伟力喝什么,何伟力说他不习惯喝咖啡,要了一杯正宗碧螺春。两个人也算是老熟人了,没有过多的寒暄客套,谈话直接切入主题。
“土地部分按实际数量计算,政府管理成本是个有弹性的东西,何书记,你看——”霍明尚直截了当进入经济指标程序。
“土地价格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一让步下来就有四到五千万的差距,霍老板,其实你是心知肚明的,”何伟力也说得很直接。
“这一点我确实明白,而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霍明尚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装有卡片的小信封:“密码和持卡人的身份证都在里面,记住,要分多次去取出。”说完将信封塞进何伟力的皮包里。
“这样做不妥当吧,霍老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何伟力一边说一边去皮包里取信封,想要还给霍明尚。
霍明尚拉住何伟力伸向皮包里的手:“你听我说,这是我们这一行的潜规则,如果你拒绝了,我可以立即撤资,加州方面正在等着我去他们那里上项目。你看,这是加州市政府给我的邀请函。”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盖有公章的白纸黑字。
何伟力愣了愣,没有作声。霍明尚见何伟力没有说话,他呷了一口咖啡说:“何书记,我喜欢喝咖啡,而且是正宗的意大利咖啡,你喜欢喝茶,而且是纯正的碧螺春,但是,如果反过来,我来喝你喜欢的碧螺春,你来喝我喜欢的意大利咖啡,那又如何呢?不会死人吧,照样解渴提神。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到底有没有,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社会发展到今天,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潜规则,这潜规则无所谓好不好,对不对,看你站在什么位置,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罢了。”
“霍老板说话很有意思嘛,但是总有人知道有还是没有啊!”何伟力笑了笑,下意识地拽了一下西装里的领带。
“我说的有,是指你我心里有数,我说的没有,是除了我霍明尚的亿万集团和松山市人民政府签订的所有正式合同之外,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书面的或口头的协议。”霍明尚说:“素材是每个人都可以见到的,意蕴却只有在实践中需要和他打交道的人才会发现,而形式对于多数人却始终是个秘密。”
“难道还需要什么协议吗?”何伟力忍不住脱口而出。
“何书记千万不要误会,我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我们有潜规则的存在,我和你之间只有双方心灵的默契。”霍明尚停了一下又说:“我再重复一遍:素材是每个人都可以见到的,意蕴却只有在实践中需要和它打交道的人才会发现它,而形式对于多数人却始终是个秘密。”
哆哆哆、哆哆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何伟力和霍明尚的谈话。
ps:“何书记千万不要误会,我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我们有潜规则的存在,我和你之间只有双方心灵的默契。”霍明尚停了一下又说:“我再重复一遍:素材是每个人都可以见到的,意蕴却只有在实践中需要和它打交道的人才会发现它,而形式对于多数人却始终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