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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华灯初上,街上的车辆依然纷纷攘攘,川流不息。
一辆黑色奥迪里,裹着帽子和口罩的小姑娘正在低着头查看手机上经纪人的好几条未接来电。
凯哥……怎么打了那么多次电话?
她回拨过去,却显示对方还在通话中,无法接听。
“花绵小姐……估计您的经纪人现在应该忙翻天了。”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是陆哲言的私人助理Alex,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语气复杂道,“在您跟陆哥出国的时候,有粉丝偷拍并且把照片传到了微博,现在还在二十四小时热搜榜上。”
“欸?”花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地把自己武装起来了,那位神通广大的网友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就是陆哥让我先送您回去的原因。”Alex解释道,“他现在留在机场里吸引狗仔注意,这样您就可以顺利避开公众视线了。”
花绵还以为他已经坐着另一辆车回去了,现在一听立刻睁大了眼,“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Alex一脸愁苦,他也不知道啊。
自家老板一向心思难测,当时打电话来让他接人时口气也冷冰冰的,肯定是发现了机场那堆手捧摄像机像狗一样四处晃荡的媒体记者。
“总之您也不必太过担心,”Alex叹了口气,“既然是陆哥主动邀请您去法国,那么媒体和公众那边他会处理好的。”
不管现在这条绯闻炒得有多火,他都相信自家老板能够完美解决。毕竟撞上过老板枪口的媒体,已经没几个活到现在了。
“可是……”花绵却无法心安理得,“要是需要出面解释的话,我也可以——”
“哎呀,花绵小姐您可千万别自己瞎掺和,”Alex急得直皱眉,“先跟您的经纪人说清楚,要平息这件事最好还是两家公司一齐出力。”
“我们陆哥的粉丝还好,那些营销号最会断章取义,您随便说一句白的都可能给你整成黑的。”
“这、这样吗?”小姑娘握紧了手机,“之前怕泄露陆哲言的隐私,所以没有告诉我的经纪人,他可能正在生我的气吧……”
“不不不,我记得您的经纪人是彭凯先生吧?”Alex挑了挑眉,回忆着什么,“昨天我去LG娱乐帮陆哥谈业务,正好在总经理那边遇到他,好像在说给您制作出道专辑的事。”
“具体细节我没听,不过彭凯先生真的很负责,为了赶出新专辑的宣传企划案连夜加班一整天,总经理当时还笑他‘为一个新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可见他真的是很重视您。”
“连夜加班?”花绵愣住了。
“对啊,前晚到昨天下午,没有出过办公室呢,据说连三餐都是助理帮忙点的外卖。”Alex摇头感慨道,“唉,他这么重视您的新专发布,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绯闻而生气呢?最多就是问问您跟陆哥的关系,然后想办法解决而已。”
花绵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劝慰,心里却有一种不安开始蔓延。
她跟陆哲言离开国内的时候,正好是前天晚上的飞机,而第二天在公墓前接到伍辰皓的电话,是中午。按照Alex的说法,那段时间经纪人先生一直待在公司,根本没有去过她的公寓那边,那为什么辰皓会得知自己不在家,还说“是老彭告诉我的”?
辰皓……难道在骗她?可是没有理由呀——
花绵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长途奔波的疲惫和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思绪混乱,头脑昏沉。
这种糟糕的状态一直保持到Alex送她回到小区门前。
“花绵小姐,陆哥还在机场等我,就不送您进去了。”作为陆哲言的助理,Alex最牵挂的还是呆在机场的老板。
“没事,”花绵裹紧了口罩,帽子还有墨镜,一手牵着行李箱跟他告别,“今天非常感谢你,还有……请代我转达对他的谢意。”
“好的!”黑色轿车发动油门,飞快地离去了。
少女微低着头,有点疲倦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刚关上门准备换鞋,就听见了敲门声。
“是谁啊……”她随手扭开了门把手,下一秒,一个高大的充满热度的身躯就覆了上来,熟悉的气息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感,把她整个人都拽入怀里。
她看清来人,被他的神情吓到了。
“你怎么了,辰皓——”
还没等她说完,对方已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反锁了大门,然后把人反身一压。
“砰”,花绵感觉自己整个背都被抵在了门板上,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娇软的嘴唇就被一个灼热的温度凶狠地覆盖。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对方的亲吻不再像以往一样有所顾忌,湿润的唇舌如同入侵的凶兽,带着发泄般的意味在少女娇嫩的口腔肆虐啃噬,空气中充满了暧昧而羞耻的水声。
花绵双手都被压在门板上,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试图踢腿挣扎,却被人趁隙压制得更紧。
“放开……好痛……”她艰难地喘息着。
可是少年却变本加厉地掐住她的下颌,那双清亮的琥珀色瞳眸此刻就像被黑色污染了一样——
“绵绵,你是我的,对不对?”
然后不等花绵开口,他又低下头,不容抗拒地堵住了她的嘴。
……
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少女的脸颊已经绯红一片,眼眸里蒙上了美丽的水雾,连睫毛都沾上了泪珠。
“呜……”为什么要这样?她迷茫地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的男友,对方的脸蛋就像以往一样精致如天使,可是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眼底的黑暗,就像兽类捕食时的贪婪。
伍辰皓的手轻轻摩挲她温热的脸颊,那么柔软而娇气的肌肤,稍稍按下去就会起红印,叫人难以自持地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他又低下头,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绵绵,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会去见那个男人……”
少年的姿态就像是情人间再正常不过的亲昵撒娇,可是被他压在门上的花绵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存。
“辰皓,你先放开……”她努力地扭动手腕想要挣脱他的禁锢,“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你不喜欢?”少年倾下头,抵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吐息轻呵在她肌肤上,“我也不喜欢,绵绵,你知道我看到那条新闻消息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他的体温灼热得如同一块新烫的铁,紧紧地贴着她,眼眸却冷得仿佛幽暗的湖,花绵死死地盯着他,那种溺水的感觉又从心底浮现。
“我跟他去法国是因为受人恩惠,所以必须要完成一个约定。”她的声音很慢,努力地跟他解释。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交集的?”少年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继续追问,“是认识我之前吗?那个约定又是……”
“辰皓!”花绵打断了他,扬起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像审问犯人一样跟我说话?”
他抓紧了她柔若无骨的细腕,脸上没有可爱的笑容,只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陆哲言的事情?”
面对他的固执,花绵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逼着认罪的无辜囚犯:“伍辰皓,你……”
“只有我不够吗?是觉得我年纪小不可靠,所以才去找那位影帝先生?”
花绵很少真正生气,可是这次,她被气得浑身发抖:“那我问你,凯哥昨天根本没来过我家,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不在家里?”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意的人就是绵绵啊。害怕你会离开,害怕你突然变心,所以我一直都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