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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张开了口:“啊……”
大块的苹果把他的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甚至两颊都胀鼓鼓的,就像一只松鼠。最后吞咽的时候,差点卡在喉咙里:“咳咳……咳!”
“哇,你、你怎么了?”花绵这才发现他的窘状。
一阵兵荒马乱后,他终于把全部苹果咽了下去,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你,你给的,都不想浪费……”
面对蠢得如此清新不造作的男友,花绵能怎么办呢?
一个小时后,伍辰皓成功地通过卖萌讨好,蹭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因为公寓面积不大,两人还是坐在沙发上吃的。
茶几被垫上了粉色的餐布,然后几道简单的热菜被一盘盘地摆上了桌。
在这期间,某人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跟在花绵身后,企图伸手帮忙,却总是越帮越乱,好几次转来砖去差点撞到端菜的少女。
“我来拿碗!”
“碗筷不在壁橱……”
“我来端盘!”
“那个很烫啊——”
“嗷——嘶嘶嘶!”
看着疼得抽气的伍辰皓,花绵又无奈又好笑。
不知何时开始,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她的唇边总是会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吃饭的时候,伍辰皓问起了关于花绵决赛选曲的问题。
“于情老师很反对我唱摇滚,”花绵苦恼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慢吞吞地嚼着,“唔,我不是一定要唱那种世界闻名的国外摇滚歌曲,华语里面也有很多经典的rock,但是她似乎很讨厌这个类型。”
伍辰皓看着女友紧皱的眉,问了她一个问题:“绵绵,你知道什么是摇滚精神吗?”
“大概是……反抗黑暗,对世俗不妥协?”花绵犹疑地答道。
少年摇了摇头,唇边翘了起来:“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不完整。”
“那究竟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句回答就有点欠扁了,但是偏偏少年的神情是认真的,“不骗你,每个人、每个组合都有自己的摇滚精神,大家的寄托是不一样的。”
“我觉得你现在很迷茫,好像连方向都找不到。”
花绵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只是想唱这个风格,却没有一点具体的想法。
“绵绵,其实你想唱什么我都支持你,”伍辰皓把头凑近了她,声音比平时严肃了很多,“但是歌曲的内核是情感和灵魂,如果你连摇滚的内涵都无法领会,唱出来的就只是一个空架子。”
“于情那个女人……她以前确实被摇滚害惨了,当时还跟她的贝斯手谈恋爱,分分合合了好几次,在嗓子坏了的那几年,男朋友也跑了,所以这应该是她最讨厌的过去吧。她不想看你唱摇滚,多半是个人原因。”
“不过其他人你都不用管,最后做决定是你自己。真的想唱摇滚就唱呗,反正还有我在,不懂我可以教你嘛。”
看着他温暖又坚定的眼神,花绵抿了抿唇,然后重重地点头。
如果连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那要怎么去说服别人?
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唱好,那凭什么去征服听众?
她第一次接受采访时面对着镜头说过“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所以必须拿出行动来证明这一点才行。
一直以来,在于情老师的带领下,她每一次的考验都顺顺利利地通过了。现在到了决赛,她也想自己做一次选择。
摇滚,是她最想唱也没有唱过的类型。
曾经在洛城的夜晚,她被一个陌生的乐队深深打动过,现在换成自己,能不能在决赛的舞台上像她曾经期许的那样,用歌声震撼所有听众呢?
她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同一时间,正在默默往花绵碗里夹肉的伍辰皓,突然眼睛一亮:“绵绵,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嗯?”被男友的声音打断思绪的花绵。
“咳咳,”对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要宣布什么大事一样,“明天晚上,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那里有华国最好的摇滚音乐。”他朝花绵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星眸带笑。
次日晚,花绵跟男友穿着同色系的黑色T恤,戴着差不多的变装眼镜,还拿着伍辰皓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情侣口罩,一人一个罩在脸上……两个看上去都神秘兮兮的人,出现在了首都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十里巷。
“伍、伍辰皓,”小姑娘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再看看还紧握着自己的手,动作坦荡荡的男友,“你确定……我们不会被认出来?”
“慌什么?”少年完全是一副吊儿郎当的霸王样,完美融入这条街的气氛,“你听我的,咱们表现得越甜蜜,人家就越不会看我们。”
“为、为什么?”
“一群买醉的,最讨厌虐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