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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看了眼碗里的糖醋排骨，放下筷子，“麻烦张姨帮我换一碗米饭。”
“……好，好嘞。”张姨讪讪地笑了笑，去厨房盛米饭了。
餐桌上气氛很压抑，或者说，只要苏然和南亓哲在一起，气氛就会变得很压抑。
小家伙埋头吃饭，小脸上满是失望。
渣渣爹地和妈咪关系这么糟糕，他和妹妹肯定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同爹地妈咪一起出去玩了。
吃完饭后，南亓哲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钻戒。
目光触及到这枚钻戒，苏然眼底有转瞬即逝的惊讶，她记得南亓哲把这枚钻戒扔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南亓哲拉起她的手，给她戴上，说道：“我后来找回来了。”
张姨，“先生也不知道戒指扔到哪儿了，一直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你还是收起来吧。”苏然摘掉钻戒，放到南亓哲手里，“我可不想有一天你再说我不配当这枚钻戒，把它收回去。”
那样糟糕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不会的。”南亓哲喉咙发紧，半晌后才说道。
苏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离开了餐厅。有他在的地方，她觉得空气都是污浊的！
钻戒没有多少分量，可南亓哲却觉得它很重，快要把他压垮了。
小家伙看着两人，实在不明白成年人为什么这么复杂：明明妈咪还在乎爹地，爹地也喜欢妈咪，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苏然。”苏然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南亓哲喊了她一声。
她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南少还有事？”
“如果你受过的伤害，我全都试一遍，你会原谅我吗？”南亓哲脊背绷紧，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
“没意义。”苏然声音很轻，“南亓哲，钉子钉过的地方，钉子拔了还有坑，填不了的。”
破镜，不可能重圆。
说完，她没再停留。
南亓哲张了张嘴，嗓子却像是堵了一团东西，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胸口处闷得难受，无数张蛛网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的心脏，让他连透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用力捶着左胸口，胸膛起伏，眼睛一片赤红。
他到底有多混蛋，才会把一个爱他的女人给伤成这样？
“爹地？”小家伙本来要走的，但见他这样子不放心，小脸上满是担忧。
南亓哲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嗓子发涩，“对不起，让你和你妈咪受苦了。”
“我不苦，受苦的是妈咪。”小家伙说得很认真，“太爷爷、爷爷奶奶还有你都骂过妈咪，恨过妈咪，可是没有亏待过我。”
“而且娜娜阿姨说，妈咪生我养我很不容易的，好多人都说我是野种，还说我妈咪生活不检点。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整天乱说话！”
说到后面，小家伙气得脸都红了。
“都是我的错。”小家伙说话时没有任何的修饰词，可即便如此，南亓哲心口还是被这些话撕扯得鲜血淋漓。
他对不起她的，岂止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