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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躲在小树林里,忍受着蚊蝇的折磨。偶尔有人从外面的公路上经过都让我们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影子和老万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影子叫我休息一下,我依言靠着树干打起了盹。
我并没有睡着,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着那个老妇人恶心的一幕,我在想,整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正平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老婆?是因为他发现了老婆和母亲间的不伦之恋?还有就是余正平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不符合常理,按理说余正平和邵静结婚已经几年了,偏偏到现在才出事?她母亲的身体也是一个疑点,在我们看来并不象余正平所说的那样差,相反,无比的硬朗。
这件事情很不寻常,我曾经在想妇人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住了,但我并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妖戾之气。我细细地想从到这个镇子以后发生的一切,我总觉得好象遗漏了点什么。我坐直了身子,眼睛望着镇子方向,我的动静吓了影子他们一跳,他们问道:“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老万说:“反正也无聊,就来听听。”我先将夜晚我们影子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老万听了后那表情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他说:“我在想还有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情了。”我说:“有的,就是邵静的尸体。”我又把尸体现场的情形做了一遍描绘,纵是老万特种兵出身,也真刀真枪的杀过人,听了我的描述,他还是皱了下眉头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必要把内脏都挖出来吗?还他妈撒了一地,禽兽啊?”
然后我说道:“整个案子有很多疑点,其中最为可疑的就是余家三人之间的关系。余正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按理说他母亲应该是一个很守妇道的女人,一个连改嫁都不屑的女人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况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其次从昨晚我和影子看到的情形判断,余正平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他能够忍那么久而不发作,难道单单是等待我们给他创造的这个机会吗?试想,如果他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一个疯子应该说并不难,设计得好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没必要一定用这样的方式。”说到这里,我摸出烟想点上,影子拦住了:“忍忍吧。”我笑了笑:“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邵静口口声声地说有鬼,鬼杀人了,又说明了什么?我想一定是她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事情。”影子说:“你的意思是她看见有人杀人?”我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这应该就是她发疯的主要原因,至于杀人的是人还是鬼,现在还不得而知。”
老万瞪眼看着我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我反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家属院地下室里看到的死去的钥匙吗?”老万说:“我一直以为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说实话,我从来就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我笑笑:“有时候很多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也不用太认真的。”影子说:“我相信。”
我疑惑地问道:“这些警察怎么那么久还不离开?我原以为他们会顺着大路去追赶我们的。”影子笑了:“他们首先得现场勘察,然后慢慢地给大家问下笔录什么的,总要花些时间。”老万说:“你就别说一半留一半的了。”然后看着我说:“他们暂时不追我们是因为我们手中都有枪,等时间过了他们再象征性地追一下,然后再设卡什么的意思意思,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我猜得没错最多再有半小时他们就撤了。”
果然,二十多分钟后警笛声音再次响起,几辆警车呼啸着朝我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影子又递过来一个馒头,说道:“我们必须等到天黑,现在出去目标太大。”
天终于黑了下来,远远看见小镇里的灯火,我心里不禁感叹:“每一盏灯火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有的是喜剧,有的是悲剧。”影子笑了笑:“你自己呢?”我看了看他和老万:“你们俩呢?”然后大家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半夜一点多钟,我们又悄悄摸进了余正平的家。
我发现老万开锁的功夫并不比钥匙逊色,动作很熟练,麻利。我们轻轻进了屋子,老万又悄无声息地关好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