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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陈冀也不说话了。
谁也没见过赵烈旭这种神色,平日里他都是一副随和的模样,无论说什么他都像不放在心上,遇到案子时就算冷着脸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深冷的像万丈冰窟。
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猜。
......
杨清河的画是下午运过去的,经宿舍阿姨允许,那两男人进了女生宿舍上楼来搬,一见陌生人苏妗又缩在了边上。
杨清河待人走后回眸看了苏妗几眼。
她问的直白,“你怕生?”
苏妗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低下了脑袋,马尾垂在一侧。
苏妗是学计算机的,和她同是大二,昨晚闲聊起选专业这个事情,苏妗的理由是计算机女生少。
也许有心人听了会以为这个女孩骚,但杨清河明白她的意思,苏妗是不想和女生打交道,而她自然也不会去和男生交朋友,她想一个人。
搁这社会这时代,这样的姑娘很少见。
杨清河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自闭症,可她和她相处的很好,如果真有这心理疾病,怎么会那么容易与人敞开心扉。
苏妗低低道:“我就是...就是想离他们远一点。”
“他们不会伤害你,只是上来搬个东西。”
“我知道......”她肩膀塌了下去,“我可能有病吧。”
杨清河笑了,“有病的人不会说自己有病。”
苏妗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我真的有病。”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
“啊?”
“要我帮你预约吗?”
苏妗傻了。
杨清河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她说:“你知道自己没什么的,宽心点。我等会要出门一趟,晚饭可能要留你一个人吃了,熄灯前会回来,想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没什么要带的。”
杨清河打算冲个澡,很自然的脱光了衣服,苏妗又被她的不羁给怔住了。
杨清河:“想吃甜点吗?吃了心情会好。”
“不用......”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你看书吧。”她闪进了浴室。
苏妗捧着书本心里头暖暖的。
她又想起杨清河手腕上的疤痕,坚定的摇摇头。
这么温暖的人怎么会割腕自杀,一定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
杨清河化了个淡妆,描眉抹脂添了几分女人味。
穿了件白衬衫和黑西裤,球鞋是干净的白色,适合夏日夜晚的清爽纯净。
苏妗没化过妆,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觉得神奇。
再看看杨清河,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眉眼间似乎多了几丝妩媚。
苏妗指指她胸口,“要不要扣上一粒?”
杨清河低头看了眼,白衬衫的领子宽宽松松的倒在一侧,中间露出一点沟,很浅,钻石项链垂在正中央。
她笑了几声,“不扣不扣,要的就是这种。”
“啊?你要去见谁啊?”
杨清河拿上小包,声音压得很低,“去见男人啊......我男人。”她补充道。
‘我男人’三个字让苏妗脸轰的就炸了。
对她而言,露骨又直接。
......
夏季昼长夜短,晚上七点左右的光景天还是有亮光的,深深浅浅的云层交织在一起,飘渺的光从西边发散出来,远处的树,房,高架,渐渐变成黑色的块体,天黑下来的时候它们只剩一个轮廓。
赵烈旭坐在车里,熄火拔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却没下车。
小区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密密麻麻的阔叶遮住夜空,就连路灯发出的光都透着树叶的绿。
他开了车窗,随手点了支烟,手肘搁在车窗边上。
一口一口抽在嘴里像没味儿似的。
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对夫妻的报案,说自己女儿失踪了。
失踪者命叫徐玉玉,是中际大学的在校生,大三,在校外借住,一个人居住,没有室友。
19号从到的淮城,晚上七点多和父母通过一次电话,后来就没消息了。
两夫妻生怕孩子出什么事,就从老家赶了过来,到徐玉玉的住处一看,行李原封不动的立在地上,床上放在压缩袋里的被褥也还没拿出来。
虽然还不确定失踪的女孩和死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八九不离十了。
他很少抽烟抽那么快,好像一瞬的时间烟盒里就剩下寥寥几根了。
地上满地的黄色烟头,七七八八的扭曲着。
赵烈旭闭眼仰头靠着,手搁在车窗上,手指夹着烟,由它自燃自灭,微风一吹,烟灰散了。
闷热的空气从窗口徐徐灌入,他喉结微微滚动,额头有汗。
这风好似钻进了他的喉咙,结成一团雾堵在胸膛,闷得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