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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了三秒,只能听见风吹窗帘的轻微声响。
宫小白一把圈住他的腰,态度坚定,“你是不是要执行任务?能让你亲自出马的任务难度肯定非常大,我要跟你一起去,保护你。”
气氛挺严肃,宫邪却因她最后那三个字笑了。
想到两人摔下悬崖的那一次,她奋不顾身为他挡子弹,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她不是在说玩笑话。
遇到危险时,她能拿命来护住他。
他更不能让她去了。
宫邪捏捏她的耳朵,让她听话,“是执行任务,我明天就要出发。你刚刚还跟我说,周三有个访谈节目要录制。正好,我们先各忙各的,等忙完了,我给你个惊喜。”
算算日子,定制的婚纱应该快要完成了,海边的度假别墅在加紧布置中,爷爷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说不定等到举办婚礼的日子,他还能坐飞机参加。
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进行着。
搁以往,一提起有惊喜,小丫头的注意力准会一秒转移,然而——
宫小白猛摇头,“我不。”
“听话。”
“不!”她还是那句话,“我要跟你一起去。访谈录制我可以请假缺席,你休想甩开我,从现在开始,我要二十四小时粘着你,你上厕所我也要跟着,除非你答应带我去。”
宫邪:“……”赖皮的样子让人没辙。
这就是他为什么犹豫了一路都没开口跟她说。他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甚至想好了理由,大不了就撒谎骗她说自己要去国外出差半个月,如果是出差,她肯定二话没说同意了。
但,他答应过她,不会欺骗她,任何事。
宫小白双手像藤蔓一般牢牢捆住他的腰,脸贴在腹部,隔着层薄薄的衬衫,能清晰感觉到衣料下的肌肉线条。
从这一刻起,她就化为他的身体挂件,要求他必须随身携带。
宫邪望着贴在他腹部的姑娘,有些为难,“宫小白。”
“别叫我名字。”
“老婆。”
宫小白立马仰起头,“你说。”
“……”
他愣了片刻,语气沉了沉,认真给她分析,“我们以前在基地的时候,我不也是出去执行过任务,而你乖乖呆在部队里训练吗?为什么这次不可以?”
宫小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就是不想让他去。
想了半天,找不出一个合适的阻拦的理由,她蛮横道,“我没有不让你去,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你带上我,我也是尖刀战队的一员,我为什么不能去?!”
她将问题丢给他。
宫邪知道这丫头脾气有多犟,牛一样,谁劝都不行。
“你不可以丢下我!”她加重语气。
“你要在家好好养身体。”宫邪使出最近一段时间百试不爽的杀手锏,“执行任务条件艰苦你是知道的,难道你想让这段时间的调养都白费?乖,在家等我,我保证,解决完那边的事尽快回来。”
宫小白有点被说动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有按照要求,早睡早起,每天吃的营养均衡,零食都很少吃了。他们夜夜恩爱,说不定,小宝宝已经在肚子里了。
她垂着头,快气哭了。
想跟他一起去,却又因为现实原因不得不留在家里。
宫小白抽抽鼻涕,抱怨道,“干嘛啊,为什么要你去执行任务,秦沣他们不行吗?你都处在半退役的状态了,为什么要你去。”
一遇上他的事,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分明是喜欢他穿着军装,英姿煞爽的模样,喜欢他霸气凌然地指挥着士兵,喜欢他在自己的领域绽放光彩。
宫邪明白她的心情,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再次握枪,难免会担心。
揽住她肩膀,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小孩,“乖一点,说了回来给你准备惊喜的。”
宫小白把鼻涕蹭他衣服上,闷声说,“什……什么惊喜?”
“都说了是惊喜,当然不能提前告诉你。”
“讨厌!你最讨厌!”她握拳捶打他后背。
宫邪知道她气消了,舒一口气,将姑娘搂紧了一些,任由她一下一下敲着他后背,不轻不重的,跟挠痒痒一样。
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冰凉,他愣了愣,旋即了然,“宫小白,你又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
宫小白吸了吸鼻涕,当作没听见。
——
晚上的宫小白格外黏人,缠着宫邪不放,直到她浑身酸软,才肯闭上湿漉漉的眼睛睡去,睡着前还不忘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
宫邪试着动了下,她立刻抱更紧。
他嘴角牵动,扯出个无奈的笑,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粘人,拍戏的时候两人有时候分开将近两个月。
哦,他懂了,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她离开他,不许他离开他。
虽然两者的性质没差,结果都是两人分开。
宫邪抚了抚她汗涔涔的额头,将几缕黏在脸上的发丝拂开,凑过去亲了下。
床头开了一盏很小很小的蘑菇灯,浅淡的光晕落在脸上,照得她鼻翼的汗珠亮晶晶。因为他亲的那一下,她鼻头皱了皱。
小表情可真多,睡着了也不安生。
宫邪挽了挽唇角,从床上拿了根胖乎乎的胡萝卜玩偶,一点点将手臂抽出来,在她两手搂过来的瞬间,他将玩偶塞进她怀里,被她顺势搂住。
宫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醒过来,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起床,在睡衣外面披了件衣服,走出卧室。
她这段时间养成了良好的睡眠习惯,刚经过一场运动,她睡眠质量应该会很好。
宫邪关上房门前还看了一眼,悄悄转身,走下楼。
客厅左侧的灯亮着,圈出一隅天地。
“没睡?”
宫邪在吧台前看见了曹亮,一个人也过得挺潇洒自在,拿了瓶老白干,一个酒盅,自己倒酒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