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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的冬天格外冷，尤其是下雪后的天气，北风裹挟着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在室外多待几分钟就受不了。
两人不惧寒风，站在冰天雪地里聊天。
被路人拍了照片也不介意。
宫小白拉着他的衣领，说了一堆没营养没重点的话，乐此不疲。
“宫小白。”宫邪打断她。
“啊？”
她抬眸看着他，睫毛沾了一点雪。
宫邪拉上她的兜帽盖在她脑袋上，“别说话了，会喝进冷风。”
宫小白：“……”
他拉高她的围巾，遮住她的口鼻，“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两人默默无言，也不会觉得尴尬，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像，风雪都远离周身。
直到距离发车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宫小白心知不能再耽误，握紧他的手，踮起脚尖，隔着一层厚厚的羊绒围巾，亲吻他的面颊，“我走啦。”
“嗯。”
目送她走进进站口，视线再也触及不到，宫邪才转身，走了几步，坐进车内。
车子没熄火，暖气一直开着，一坐进去就被温暖包围。
冻得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
静坐了几分钟，宫邪驱动车子，驶入大道。
耳边回响起宫小白的话：我亲手给你制作了一个礼物，放在我们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了，你回去就能看见啦。
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想到公司没要紧事需要他处理，他找了个能掉头的路段，打方向盘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
曹亮吩咐佣人将家里弄脏的地毯换上新的，一转身，看见从外面回来的宫邪。
他惊了一瞬，开口问，“爷怎么回来了？”
他以为，爷送完小白会直接去公司。
宫邪淡淡道，“回来拿点东西。”
曹亮愣了愣，没再问。心里想的却是，可以打个电话让人把东西送过公司，也可以让张皓过来拿。他怎么亲自回来了？
宫邪快速上楼，停在卧室前，摁下指纹，进了房间，直奔床头柜的位置。
他蹲下身，拉开了最上面一层抽屉，里面装的都是些宫小白收罗的小玩具，她的小泥塑、小玩偶、各种形状的小玻璃瓶，还有娃娃……
宫邪看一眼便忍不住笑。
拉开第二个抽屉。
一眼就看到放在最方面的自制日历。
从12月27号开始，也就是明天，直到1月28号，也就是宫小白回帝京的那天，每天都贴着一张红色的爱心贴纸，可以撕下来。
日历最上面用圆鼓鼓的艺术文字写下：一天拿掉一颗爱心，全部拿完我就回来啦。
宫邪弯了弯唇，在床上坐下。
他抬手将日历挂在床头的挂钩上。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宝贝老婆啊，居然拿这种哄小孩子玩的东西哄他开心。
宫邪拿出手机，看时间显示八点半，她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宫小白不晕高铁，不会一上车就睡觉。
他点开通讯录，编辑短信，刚打出几个字，又全部删除了。
她平时用微信比较多。
他退出短信界面，点开了微信。
联系人列表里就一个人——天下无敌第一漂亮老婆。
他原来的备注就“老婆”两个字，被宫小白看到了，大为不满，凶巴巴地夺过了他的手机，自己改了备注。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种新鲜的备注，各种搞怪搞笑的昵称，让他看了便止不住嘴角上扬。
宫邪笑了声，打开了对话框。
“我看到你的礼物了。”
宫小白正在玩手机，叮咚一声，看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你没去公司？”
宫邪：“回家了。”
宫小白：“喜欢吗？我看了网上的教程，亲手做的，偷偷做的，一共33颗小心心。”
宫邪：“……”
他无言以对，要说喜欢吗？
宫小白立刻轰炸来一排消息。
“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表示无语吗？”
“我做了很久诶，还弄废了一个。”
“你不夸夸你老婆超级无敌贤惠可爱吗？”
“你的小可爱现在不想理你。”
“哼哼。”
“五秒内不哄我，你的小可爱就远离你。”
“当当当当，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这么可爱，不么么啾一个吗？”
“送你一朵小fafa！【玫瑰】”
“送你我的小心心！【爱心】”
“……”
宫邪心想：她打字好快。
看到微信对话框上不断蹦出消息，像是从盒子里倒出来的甜味彩虹豆，五颜六色，缤纷多彩。
寥寥几句话，他面前就出现一个活蹦乱跳的宫小白。
这些字，仿佛一瞬间转变成语音，是她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宫小白盯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打字的手指终于停下来，因为看见最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