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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他不是那青史留名的皇帝吗?不是那傲视天下的天子吗?不是那个坐拥江山美人的最有权力的男子吗?
他为何要召唤自己?为何要将自己带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为什么!
她一阵晕眩,五脏六腑绕在一起,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大石头上。
……
夜色愈来愈重,那对湖边的身影也渐渐被这夜色淹没。
然而他们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反而一杯接着一杯,畅快淋离,意犹未尽。
眼前的脸庞,越来越模糊,而心在那一刻,却变得越来越近。
伴着浓厚的酒意,雨瞳放松了许多。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慌乱与胆怯,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因为坐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四平八稳地放在了一双厚实的大手上,那从手心传出来的温度,温暖得就像一床大被,盖着她的人、她的心,还有那份对未来的迟疑……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落入了这个朱祐樘的世界,自己的心已经一丝不挂地被他俘虏。
即便此时是梦也好,即便明日他仍旧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好,但只要此刻这一秒,自己能在他的身边,迷失在那双比星空还要灿烂的眼眸中,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真的,什么也不重要了。
那酒意悄然化作了一个最满足的笑容,雨瞳柔弱的身体渐渐倒下……她醉了。
朱祐樘淡淡地看着怀中这个已经醉去的女子。
那并不标致的五官,在此刻看来,却美得像那轮明月般无可挑剔。
一股炽热的温度在体内翻腾,却说不出到底是酒精让自己醉了,还是眼前这个女子让自己醉了。
他嘴角堆起了不经意的笑容,轻轻脱下身上的龙袍,将她温柔地裹在其中,然后缓缓起身,抱着她向寝宫的方向走去。
……
走到龙床边,他将她轻轻地放下,又摊开那床金黄色的被子,软软地盖在她身上,又留恋般地看了下她酣睡的脸庞,微微一笑,走到了一边的桌边,打开了放在上面的一叠奏折……夜如此之深。
那一烛红灯,照亮了这扇尊贵的窗子。那一剪人影,伴着烛光,坦然、潇洒,守护着那一颗悸动却又沉默的心灵,在这天地间,化作了最美的一幅图画。
……
退却三千浮云,那人只在灯火阑珊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3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不知何时已经爬进了那精美的红木窗栏,洒在那金碧辉煌的屋子中,格外耀眼夺目。
雨瞳沉沉地睁开双眼,意识慢慢清晰,却被这眼前的一眼铺天盖地的金色惊醒。
她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这一床金灿灿的被子,吓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龙被?
龙床?
她转头一看,满屋子的金色,染满了她的眼眶,一时间,眼花缭乱,一阵晕头转向。
她揉了一下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定下神来,才发现这的确是皇帝的寝宫。
雨瞳参观过故宫,她也亲眼看过历代皇帝的房间,只是此刻的那一派景象,那一片新鲜的金色,带着一种夺目的真实感。
她脑子嗡嗡作响,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真的睡在这龙床上。
睡在龙床上?
这代表什么?
她脑子又是嗡的一声,连忙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衣物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又打量了一下房间,却"呀"的一声叫出来。
原来,那一边的榻上,竟然多了一个身影。
正是朱祐樘。
只见他微闭着双眼,似乎仍在熟睡,一床薄薄的毛毯斜斜地盖在身上……没想到,昨夜他竟然睡在榻上,而把龙床让给了自己!
雨瞳已经惊得无法言语。
天啊,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湖边喝醉了,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明皇帝,竟然将她安置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还把温暖的龙床让给了她,自己却睡在冰冷的木榻上。
整整一个夜晚!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在胸口盘旋,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朱祐樘其实早已醒了,微醺着眼睛看着那床上挤眉弄眼的沐雨瞳,薄薄的嘴唇一弯,堆起了一阵笑意。
正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了李广的声音。
"皇上,早朝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小的要进来为皇上梳洗了!""进来吧。"朱祐樘说着,从榻上一跃而起。
那李广得到皇帝的允许以后,随着一群宫女走进门来,正想帮皇帝穿戴,却冷不防看到龙床上的沐雨瞳,吓得"啊"一声大叫起来。
"皇上……皇上……昨晚……"
朱祐樘却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他当然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太监解释什么。
那李广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慌忙给皇帝穿戴朝服,眼睛却一边溜着沐雨瞳不放。
那沐雨瞳被李广和一群宫女看得脸庞发烫,心想这下完了,自己清早出现在皇帝的寝宫中,准保被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被皇上那个……那个……要命,这在古代是不是叫被临幸啊。
天哪,自己的一生清白啊。
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
"你说昨夜皇上临幸了沐雨瞳?"听了李广的叙述,张皇后惊得从座上刷一下站了起来,脱口而出。
"是的,皇后娘娘,小的亲眼看到那沐雨瞳睡在皇上的龙床上。"李广是张皇后在后宫一手扶植的,经常为她捕风捉影,了解朱祐樘的行踪。
什么!这沐雨瞳居然上了皇上的龙床!
张皇后的心一沉,惊得头皮发毛。
她心一急,拂起袖子,便向门外走去。
"沐姑娘好!"
……
这一路上,沐雨瞳可是真忙坏了,每个走过的宫女太监大臣,见到自己都是唯唯诺诺,笑容满面,差一点要在自己面前磕头了。
这状态,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心想,完了,自己被皇上临幸的事,没出片刻就已经传遍宫内外,难怪他们见了自己,就如同见了第二个皇后一般恭敬。
天哪,这该怎么办?
这种绯闻可闹不得,自己虽然心仪这皇上,但毕竟人家是有老婆的人。
……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厚重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雨瞳转头一看,只见那朱祐樘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她惊得从地上嗖一下站了起来,又狼狈地啪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上……"
朱祐樘笑着蹲了下来,看着已经半成形的一个泥巴城堡,摸了下朱厚照和朱厚炜的脑袋,轻轻笑道:"这是什么?""父王,这是沐先生教我们搭的白金汉宫!"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
"白金汉宫?是什么?"朱祐樘忍不住问道沐雨瞳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好干笑了几下,道:"反正就是和皇宫差不多的东西。皇上想和我们一起玩吗?"她壮起胆子道。
朱祐樘嘴角堆着微笑,径直卷起了两个袖子,走到两个孩子中间,轻声说了句:"来,父王和你们一起搭这个白金汉宫。"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二皇子朱厚炜却已经抓起一块大泥巴,抹到了朱祐樘的脸上,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父王成大花脸啦!"雨瞳一惊,正想谴责那无理的小子,却见朱祐樘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咯咯一笑,一把抱起朱厚炜小身子,将他扔进了泥巴堆。
那小子顿时变作了一只小泥猴,狼狈的样子让一圏人忍不住大笑。
看到他们父子玩得那么开心,雨瞳欣喜之余,忽然觉得一股特别的温暖,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才是父亲和儿子应该有的状态啊。
……
几个人围坐在这小土堆中,你来我去,脸上身上沾满了泥巴,却是开心之极……一时间,笑声四起,好不惬意的一幅景象。
这幅景象,深深映入了花丛中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睛,渐渐转化为一种刻骨铭心的怨恨,迸发出火焰……她捏紧了双拳,走上前去。
"皇后,你怎么来了?"朱祐樘看到皇后,微微一笑,道,"来,和我们一起玩泥巴。"张皇后已经气得浑身血液燃烧成一团,但仍然保持着微笑,微微一躬身,也卷起了袖子,对两个皇子道:"好,母亲和你们一起玩!"她故意把"母亲"二字说得很重,像一记警钟一般敲打着雨瞳的心。
雨瞳一怔,看到张皇后朝自己颇有深意的一笑,心中顿时明白了许多。
她默默地起身,退让到了一边,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嬉笑玩耍。
一股从未有过的伤感,忽然从头到脚包围着雨瞳,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啃咬着她的皮肤,不是很痛,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忽然觉得眼中有点热热的东西,她咽了口口水,硬是生生将它又忍了回去,转身向外面走去。
……
"听说昨夜皇上临幸了沐雨瞳?"
张皇后抹着手中的泥,冷不防地问出一句。
这一问,将朱祐樘从玩耍的喜悦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那沐雨瞳已经不知所踪,而张皇后的提问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思绪停顿了下,转化为淡淡的一个笑容,笑道:"朕没有临幸于她。""可是,可是……"
朱祐樘放下手中的泥巴,轻哼了一声,道:"皇后,朕知道你在乾清宫这儿安置了不少眼睛,朕没有在意,但也不必将一言一行,统统向你汇报吧。"他语气有些生硬,说得那张皇后脸色煞白,颤抖不已,道:"皇上,臣妾本不该管皇上的隐私,臣妾只是为皇上开心,能临幸其他的女子,是我们大明朝开枝散叶的好机会。此为后宫之事,臣妾就不能关心一下?"朱祐樘冷冷一笑,道:"皇后,朕刚刚说过,朕没有临幸沐雨瞳。""……"
看着张皇后一脸复杂的表情,朱祐樘缓缓起身,叹了口气,也未多说什么,径直向内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