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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上的解释,声音是一种看不见的波。声波引起物体振动,经由耳道,被耳膜接收,落在心里,催人开怀爽快,是为乐音,若使人烦燥恼怒,就是噪音了。不管让人心烦,还是让人心悦,总有一种声音能动打动灵魂,成为抚慰心灵的圣音。
声音往往与过去某种情境形成互为观照的镜像。在我看来,一种声音有时就是“时光穿梭机”,载人返回往昔,有着无法言说的奇妙感。
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女孩寄住在她亲戚家。她亲戚在乡信用社上班,住在镇街上最繁华处,就像南京路之于上海忠孝东路之于台北那样。乡里的街,只有赶集的日子热闹,熙来攘往,平时和村里一样,寂静无声。之所以为街,是有街的气势和意韵在那撑着的——那一排排高大的法桐遮天蔽日,绵延不绝的树香,衍生出街市的繁密气息。
那时暗自喜欢她,常常一个人跟着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消失在法桐浓荫下那排齐整的房子里,一阵风来,叶间沙沙轻响,落在心里,却满是惆怅和酸涩。无人的街头,异常的孤独。
多年少后的某个清晨,在昆明游历,宽阔的金碧路上法桐粗壮,高原的晨风吹拂下,哗哗啦啦,那是树叶的交响。那一刻,我仿佛回到少年时分,一个人站秋风中看一个女孩的消失。风吹树叶声音,打动过灵魂,深深地烙在心里。时过境迁,此声神奇地复制过往,就像我在高原之城昆明,霎时回到少年时乡镇上那个寂静的街市。多神奇呀。
法国电影《伊莎贝拉》(又译《蝴蝶》)是一部需要静心观看的片子,尤其是一老一少上山捕蝶的那一段。沉寂的山,恬静的心,却偏偏被单亲孩子小丽莎打破,这是酷爱提问题的孩子,正如几米所称的那样,她正处在“布瓜的世界”——即爱问为什么,且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劲儿。
邻家爷爷被缠烦了,对小丽莎说:“你给我闭嘴,现在我只想听到风声、鸟鸣和虫叫!”
孤苦的老人,满腹心事只有纯净的自然之声才能涤尽荡净。纯美的自然之声,在小丽莎心里就像紧密的鼓阵,那一刻,她打开心门,和老爷爷成了朋友。
一路上,自然之声打动一老一少这两颗的心灵,他们结下深厚的唯美的忘年情谊。
声线如丝,丝丝连着心。
一次带三岁的女儿去郊外某高校游玩,临近中午,牵女儿到食堂,正是学生就餐高峰,闹哄哄,乱糟糟。择位子让女儿坐好,我去窗口打饭。就在我打好饭,准备选菜时,隐隐地听见了女儿的哭声。真是隔山隔水一样阻隔着一重重的人,女儿的哭声居然穿透厚重的人墙,传到我的耳朵里。开始还不敢相信,女儿答应好好的,等我买好饭菜回来的,怎么会哭。但还是我不放心,菜没打完,就往女儿那边去,远远的看见女儿真的在哭喊,大叫老爸呢。也许是陌生环境不适应,也许是人多吵得骇人,女儿是真哭了。
那一刻,我为自己的特异功能而惊奇!转念一想,这种特异功能不是我的专利,它独属于天下所有的父母。世上每一个父母都有类似我这般的特异功能吧,一颗心永远被儿女的声音牵动着。
将睡未睡的人们,应该有这样一种奇妙体验,明明当时听清了,醒来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声未入心,就像风过了无痕。叫醒一个打盹的人,也有规律可循,如果他真的睡着了,多叫几次必能叫醒,而那个百叫不醒的人,其实他只是一个未眠人。一个将声音坚拒于心门之外的人,他怎么能被人叫醒呢。
@静心:
每一颗心,都能听出一种声音,哪怕再隐秘,哪怕微弱,因为每一道声波,每一个声音粒子,都连着一颗爱的心。听听那个声,闻闻那个音,就像一个迈着碎步的轻盈的精灵,一步一步,进入心灵,打进而打动灵魂。这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声线奇妙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