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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沾着丁翎手背上的血,王妩怜凄厉叫喊着:“还我骧儿命来!”又猛地冲向痴娘!
郭老三也被她这模样吓住了,慌忙闪避到角落,痴娘就不得不独自招架姐姐发疯般的攻势,一边惶惶喊着“我没有害骧儿”,一边伸手抵挡。
幼年时手足情深的这对姐妹,如今却闹得水火不容,争吵撕打之时,双双滚跌在地上,揪头发扯衣服,滚打在一起,丁翎上前拉架,脸上反被抓出道道血痕,就连摔伤了腰、躺在屋里头歇息的丁老太也闻了动静,在屋中焦急地喊:“翎儿,出什么事了?”郭老三却在一旁闲闲地吹口哨,瞧热闹,时不时还怂恿几句,煽风点火,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你们别吵了行不行?”
丁翎这性子的确不够强势,仅被情人用手指甲狠抓了几下,就不愿再插手进去,站在原地没了法子,既劝不住架,又拉不开内子与情人,更化解不了眼下这混乱的局面,只晓得生闷气,却又怕后院里的动静招引来酒楼的伙计,担心着事情若是闹大了,可该如何收场?
“我说丁老弟,别傻站着干瞪眼!”郭老三却上前来,连拖带拉的,硬是将丁翎往前门酒楼那头拽,“女人打架,男人最好别插手!走走走,咱哥俩先避一避,等她们自个冷静下来,好好处理!亲姐妹嘛,终归是沾亲带故的一家人,有啥事不好解决的?打完了,冷静了,就好好料理一下孩子的后事,该咋办就得咋办,自家人关起门来合计!眼下这场面,大老爷们插不了手,走,哥陪你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就在丁翎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时,郭老三已连说带劝、连拉带拽的,将他带离了这闹哄哄的后院,穿过厨房,一脚迈进酒楼,吆喝几嗓子,唤了酒保来,当着东家的面点了酒菜,这当口,郭老三满脑子还想着揩油占便宜,捞点香的辣的,趁机来湖吃海喝一顿!
丁翎虽点头示意让自家伙计端来酒菜,却没有半点喝酒的兴致,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看郭老三喝得高兴、痛快了他自个,丁翎却老是惦记着后院里那档子事,耳朵里还响着情人与内子的争吵、哭闹声,眼前一会儿浮现痴娘今日站在井边时的诡异姿势,一会儿又浮出王妩怜声泪俱下、口口声声喊着要为骧儿报仇的凄切模样,心头惴惴,意念忽左忽右地摇摆,他愁眉不展,连连叹气,心绪浮躁,也更加的烦闷,却在酒楼里客人颇多时,强打着精神。
生怕客人瞧出什么苗头来,他更是强忍着早些关门打烊的念头,坐立不安地候在酒楼里,直到——
夜空中焦雷炸响,惊得几桌客人慌忙跳脚而起,匆匆结帐而去,趁暴雨倾盆而下之前,赶着夜路回了家。
入秋后,雷阵雨颇多,秋老虎余威仍在,夜里一下雨,闷热的暑气随雨水蒸腾起来,南方的空气也变得闷闷湿湿的,小镇上家家闭户,熄灯入眠,丁家酒楼也终于打烊,东家让伙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催着厨子与酒保由前门出去,讨个远路回长工房舍那头歇息,自个则匆忙关了前门,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门窗关妥,才又坐回到角落里那张酒桌旁,留下郭老三陪他解闷儿。
酒楼里熄了好几盏灯,只亮着一盏,昏昏地照着那张酒桌,郭老三已有几分醉意,打着饱嗝还在往盘子里夹菜,满嘴油光还沾着酒渍,眯眼奸笑道:“怎么样?老哥我没说错吧,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后院那头不是没动静了么?估计姐妹两个都闹腾够了,都消停了,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
郭老三说得轻飘飘的,丁翎心头还是沉甸甸的,酒楼里没了客人行酒令时的嘈杂声浪,周遭都安静下来,他细一聆听,除了风声雨声、偶尔响起的雷声,确也听不到后院里的动静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本想起身去瞧瞧,却经不住郭老三频频劝酒,加之心中郁闷,就又多坐了些个时辰,将桌上剩的几壶酒都碰杯儿干了个精光,喝得有八分醉了,就“哥俩好”地相互搀扶着,脚下跟扭麻花似的、左右摇晃着跌跌冲冲离了酒楼,穿过厨房,进了后院。
雨势稍歇,院子里寂静无声,连内宅那头都不见半点灯光,一整片的黑不隆咚,四下里静悄悄的,静得令人心头发慌!
“怎、怎么回事?”郭老三嘴里喷着酒气,勾着丁翎的脖子,大着舌头奇道:“你媳妇跟、跟你姘头呢?都、都进屋了?怎、怎么不点、点个灯……哎呀!”说这话的工夫,脚尖儿就磕碰到花盆,一个大马趴直接摔到地上,他嘴里还含糊地咕哝了几声,自个儿翻了个身,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回廊地面,两眼一闭,呼噜声大作,已然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