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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帛符未料自己所关注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他不禁问道:“张子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郁师兄?”
张仪犹豫之后道:“我一人所想未免太过主观,原本是想请郁兄弟为我参详,哪知竟是为难了人家,是我之过,向郁兄弟赔罪了。”
郁旸涎起身回礼道:“张子一问当真让我有些促狭。我过去虽游历诸国,却多是游走江湖,对朝堂之事了解不深,更遑论比较诸国国君,所见所知,也是道听途说,不敢耽误张子。”
张仪扬声笑道:“郁兄弟今日如此多礼,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郁旸涎道:“张子还有伤在身,我不便多时打扰,告辞。”
郁旸涎走出客房之后,便听见洛上严的笑声,他相顾问道:“洛兄笑什么?”
“笑你说其谎来有板有眼,若不是与你一同在大梁魏宫捉拿过骨女,又知你曾是惠相的座上宾,我当真就要相信你方才同张子所言了。”洛上严一面笑,一面走去楼下大堂。
二人入座后,郁旸涎才道:“张子有谋,我不敢胡乱置喙,况且他本就有心仪之国,今日问我,也毫无意义,大约是养病日久,觉得无聊便拿我开玩笑吧。”
“倒是有些像张子的脾性。”洛上严道。
“方才我去找你,但你不在屋里,是去了既黎山?”郁旸涎问道。
洛上严脸上本就清浅的笑意在郁旸涎的这一问之后彻底消失,点头道:“嗯,去看了看,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九婴最近似乎安静了许多,虽是给了我们暂时的安宁,却总是让人内心不安,总觉得将有大事要发生。”郁旸涎低语道。
“我想大概是被那一日的血魂所伤,它也需要休养吧。”洛上严随口道。
“回头我想找毓泉君半个忙。”郁旸涎愁眉不展,见洛上严困惑地看着自己,他就此解释道,“是我专注于探究大羿五星的秘密,而忽略了血魂之所以可以和封印引起共鸣以及克制上古凶兽,追究根本,也应该从大羿本身着手。”
“你的意思是,让毓泉君收集有关大羿的记载,以便从重找出血魂的线索?”洛上严问道。
“洛兄,在你死而复生之前,可曾因为血魂发生过怪异之事?”郁旸涎问道。
洛上严回忆之后,摇头道:“并没有,若说一定要有,便是与你们太虚家擦肩而过,其他的一切平常。”
“我有一个猜测……”
“你若要说我是什么大羿血脉,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我虽从小独自流浪,却也记得自己父母是何方人士,原居何处,祖籍何方,不过是再普通不过之人,可不敢和上古大神有什么牵连。”洛上严摇头道,“倘若我当真是大羿后人,我的父辈也理应是,可他们死得稀松平常。如果真是什么神族后羿,可不至于就这样完结一生。”
洛上严的推辞让郁旸涎不知以何为继,因此只干笑了两声,又道:“近来因为张子和灾民搬迁之事分了心,洛兄明日可否陪我去一趟既黎山。”
“我正有此意。”洛上严有些兴奋道,“我一人之力,只怕也难以查看出蛛丝马迹,如果有郁兄在,合你我二人之力,当真找到线索的机会可就大有提升。九婴之事一日不解决,我们心里始终都有牵挂,马陵一役也就等同于没完没了。”
“听洛兄之意,已然是不想留在马陵了?”郁旸涎问道。
洛上严不作隐瞒,坦然道:“我有同郁兄一起周游天下之心,总不想只困顿在一处,否则也不用离开大梁。先前在桂陵也没有停留这么久,说实话,我确实想尽快解决九婴之事,一来可以继续旅途,而来也可以彻底平息祸端,岂不是两全之事?”
郁旸涎以为洛上严之言虽有私心,却也不失有理,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有劳洛兄再陪我走一趟既黎山了。”
洛上严保全应道:“荣幸之至。”
玄袍少年甚是兴致勃勃的模样让郁旸涎忍俊不禁,然而一想起放在在张仪客房中发生的一切,他仍是耿耿于怀,不止那布衣书生究竟会作何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