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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济所有细微心理变化,都处在李之的探查当中。
他暗笑来人的心理脆弱性,但也理解那种原本属于自己的灵气洞府,却从此归了他人,由此而产生的巨大心理落差。
因而生得的失落感,再得不到自己识趣反应,这个老和尚的心境,会不会从此发生变化。
他不改之前的面无表情,似乎在因兴济的迟迟不作答,心生不满:
“你等如何得来的消息暂且不提,自子石道长口中得知,似乎贵派对获得通云洞修炼权限很是迫切,却不知方丈是因何得到了这种理所当然心理?不错,我们之间有私谊存在,但对他人绝密修炼资源,如此念念不忘,且执着如锲而不舍,又是为何》你考虑没考虑过对方感想?”
坏了!这是兴济的首先反应。
李之之言句句在理,他还怀抱着被别人强行抢去的心态,这种态度本身就存在着巨大问题。
他很想把实情一口道出,但是不敢那,李之对那位班婵师可是厌恶得很,不然不会当场将其斩杀。
那人被杀的原因,就是因在暗处窥探通云洞,兴济如此自以为是的找上门来要求进入,本身性质较之班婵师就严重得多。
若是被李之知晓此处洞府早被渡缘寺密切观注,势必会引发他由此而生出的阴谋猜疑。
那样一来,李之盛怒之下,将他们三人斩杀泄愤并非不可能,换作任何人也不容旁人针对于自己的贪欲,在这般如天大修炼资源面前,所谓的联盟根本毫无作用。
兴济正自忐忑中寻找合适措辞之际,他身边的大长老永融,也看出来其中的不对之处。
他赶忙说道:“并非我等有觊觎心,而是我师兄就被困在当前境界已有二十多年,猛然间听闻,令他心中忽生晋阶希望,一时间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又念在你我之间有密切合作,这才一时疏忽,忘记了言语中该有的礼数!”
这番话递上来得很是及时,兴济瞬间脱离了紧张,思路随之活泛起来:
“李先生,看来我的确是目的性太强,引来先生心中不适。而且心中的迫切过于彰显,并且是建立在不识情理的基础之上,从而导致贪求无猒,贻笑大方,还望先生能够有所谅解!”
李之面色稍霁,“你我之间换个位置,想来也会心生不愉吧?按道理说,远来是客,更何况我们之间合作良好,总不能任何情面不讲,就拒之以门外。不过,实话实说,我也就有我的想法,身为修炼界中一份子,我并非打算完全禁止外人进入修行,将来部分公开也是必然。但至于如何公开,针对任何人,当下心中尚无决断,是需要一段时间考虑的。”
说道此处,他抬眼望向继源,继源接着道:“李先生心中不痛快是显而易见的,想是你们来时也看到了,外面白云洞处始终有人等候着,而且类似人物认识不认识的都跑了来,仅是打着各种名目寻上门去的就有十几拨,他是很有些不厌其烦了!”
兴济忙道,“那些人我之前也见过,也知其大体来历,我等三人来此,倒是设法避过了他们!”
李之一声轻微冷笑,“避不避过是你们的事情,但显然他们要比你们考虑得更多一些,而且在很忌讳此举给自己带来恼怒后的宣泄,故而才不会来在了洞府前高声嚷叫着出来接待!”
三人尴尬至极,不等兴济解释,李之再行开口:“不是我固守陈规,贪多务得,乐于瘠人肥己,而是不敢开这个口子。除你三人之外,另有人打着不同招牌找到我,其中借用之人不乏明王、建成王,以及我老岳父之名,放谁进入一观,就会得罪另几方,而且通云洞内正在整理当中,两千年不曾有人迹出现,里面早有荒垢。仅是灰尘淤积之处,已有一扎多厚了!”
此话倒也不完全是编造,至少洞内清理,就动用了几百人。
兴济却是从中隐隐看出来,李之话里的意思有一丝松动,一番感叹后不忘了补充:
“子石道长送给我的几块半月石,更是刺激了对于灵气的渴望。李先生,你看这样如何,就我一人进入,只在洞内感受一下灵气环境,毕竟类似情形仅在传闻中出现过。闻听之后,不禁兴奋地连夜赶来,又是空等了这么长时日,不能提前见识到,死也不会瞑目的!”
李之做出一副沉吟模样,良久后才说起:“方丈都说出来死不瞑目了,我再坚持就有些过愈不近人情了。也不要你一人进入,既然来了,你三人一同进入吧!但有一个条件,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