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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峭壁攀爬到一半,便是灵气溢出一道石罅处,等李之精疲力尽钻入其中,已是浑身瘫软地再也不行动弹了。
稍作喘息,运转经络强体术,真气才在缓缓恢复当中,他取出几块玉石,吸收了其中灵气,真气回复也明显加快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才感觉真气有几分升起,这一路上,真气始终运转着,消耗可是巨大。
钻过仅半米大小石罅,有着近二十米长短,随入眼升起一片眼花缭乱,他豁然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钟乳石世界,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洞顶足有几十丈高,纵深也有同等面积,溶洞中偶尔有些小水潭,水潭也偶尔有些拥有着飘浪花纹的石卵,在微弱日光照射下,一小片石卵就像五颜六色的花海,正在水里朵朵盛开着。
溶洞顶部不时有水流滴下来,密集之处,远远看去就是个水帘洞般,在不知哪里飘过来的微风里,好像是白色玉带随风拂,散成千条万缕珠链。
洞中曲折荡漾,水石莫分,奇幻异常,犹如遨游东海龙宫一样的充斥着探秘感。
在石钟乳群最深处,一小片如玉一般钟乳石,象水蒸气一样从洞顶缓慢沿壁溢出,好半天才汇成一滴足以滴落下来更大水滴,滴下来速度很慢,跟旁边石钟乳滴下来速度没法相比,但色泽浓郁如琼浆玉液,散发着诱人清香气。
李之一路寻来灵气,就是由此处散发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灵气!”李之已经惊叫一声,几乎带着股哭腔。
较之手中拥有玉髓,这等琼浆般精粹物更像是流质玉髓品质,但二者仅是蜡脂美质相仿,品行却是截然不同,就因灵气来处为天地始源之气的石元液。
天元液同样得自于李之脑海里的古医术,但存在脑子记忆里的仅是一个神话传说中的名字,却没想到真的以实质性存在着。
“这方为确确实实的恒古精气,万物神元之气吧?”李之头脑依旧有些浑晕的沾沾自喜道。
石元液是一种如膏状的粘稠石钟乳万年结晶,也就是说只有一万年份以上的石钟乳,才能产出的独特矿物质,因为其中富蕴万年钟乳精华。
盘古开天之初,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万年钟乳精华石髓经由汁溜积久,盘结在茅津相滋为乳的独特山体间,便借存在了无数万年的石中灵性之精华孕育而生。
据李之推断,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仙人所需灵仙之气,因为与自己和庞啼身上相对淡薄太多灵仙之气相当贴近,它不仅精纯到不需要炼化就能够被身体吸收分解,而且每一滴所蕴含能量,就能让他体内行功运行一个周天。
传说仙人体内经脉扩充量比修真者强出无数倍,在他第一感应之下,就隐约觉出来,怕是这样的一滴入体,其中所蕴含能量,就能把自己体内经脉冲击得寸寸破裂。
反复考虑了许久,他小心翼翼用小指沾了一丝湿意,放在嘴里一吸,就觉得体内真气受到能量刺激,正在加快运转的真气,在不断抵御着强大破坏力入侵,却又将石元液中蕴藏灵气带走,而后体内真气便以往常几十倍速开始运转起来。
但与此同时,精纯且奇特能量直冲骨骼缝隙,让李之躯体像是被千根尖针戳中一样,每一寸都在颤抖,却也明显感受到那股能量丝丝侵入骨髓,逼出了其中杂质,不断地锤炼着,凝实着。
一会儿功夫,他身上便泛起一层层凉意,自脚底开始,几十秒时间便蔓延到颌下,每一次吸气,就有寒气好似能将他身体冻裂,呼气又好似缺氧一般,随时都会窒息死亡。
李之脸上被痛苦折磨的五官扭曲变形,在无尽极寒冰冷里,呼吸对他来讲都像是一种痛苦磨难,强劲至极寒气,几乎将浑身气力都要冰冻起来。
那是石质里数万年郁结阴寒之气,虽已被精炼到不带一丝杂质,但以他此时修为,以及体内杂质浓厚程度,不足以承担极寒中能量凛咧,还需要一个漫长适应过程,才能逐渐适应下来。
石元液乃聚天地灵气而生,灵气精华凝聚所在,是精气液体化表现,普通人闻一口香气就能延年益寿,百病不侵,修炼者躯体淬炼更是作用非常,只是像被一把把冰刀划伤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而且在被撕裂之后,又一点点长到一起,再一次次割裂,一次次聚拢,这种疼痛当真是彻骨非常,令李之此时惨状狼狈不堪至极。
逐渐地,他陷入了一种无知无我状态当中,只有水滴滴落在地“滴答”之声,于他绵长呼吸声,在这安静世界里听得格外清楚,沉重而变得紊乱之势,也在慢慢趋向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