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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笑了笑,“还记得那时候朕跟你说过什么么?”
太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父皇说,儿臣身为太子,应该友爱兄弟,不管是自己的弟弟,还是旁人,将来都是儿臣的子民。儿臣身为储君,应怀有仁心。”
圣上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朕还说,你不必争抢,你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你此生前路必定一片坦途。对于那些出身不如你的,更应该怀有怜悯之心。”
太子闻言,眉头紧皱,拳头也不由攥紧。
圣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梁嫤在哪儿?”
太子心头一跳,“父皇也不相信儿臣么?”
圣上看着他,不置一词。
太子忽而撩袍跪下,义正言辞道:“父皇若是不信任儿臣,请父皇现在就命禁军搜查东宫,以证明儿臣清白!”
圣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始终未在开口。
直到太子身边宦官上前,搀扶了太子起来,太子抬眼一看,圣上已经坐着步撵走远。
太子脸色清冷下来,冷冷说道:“竟只是将他押解大理寺……父皇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太子身边宦官觑了觑太子脸色,低声道:“太子为何不要求圣上重罚景王?毕竟私闯东宫,往大了说,乃是谋逆的大罪!”
太子冷笑,“我本想趁父皇震怒恳求的,可你瞧父皇震怒了么?”
梁嫤伴着眩晕恶心的感觉醒了过来。
眼睛好半天才适应打在脸上的光线。
光是透过一扇窗漏进来的。窗户上是小四方的木格子,糊在四方格子上的纸已经破烂了。看着现下这光线,应当已经是快晌午的时候了吧?
梁嫤抬手揉了揉脖子,那侍卫下手忒狠,脖子这会儿还疼的像是要断掉。
她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个柴房,且应该是不常用的柴房,四处都是潮湿腐朽的气息,角落里还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
梁嫤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身上虽酸痛,但好歹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摸了摸胸前藏着的银针。银针已经不在了。
她扶着背后的柴垛站起身,来到门边,拉了拉门,门果然冲外头锁住,“有人么?”
外头静悄悄的,连声鸟鸣都不闻。
这是打算把她管在这儿,不闻不问给困死么?
昨夜那侍卫扛着她跳上了另一辆马车以后,马车究竟带着她去了哪儿?跑了有多远?出了长安了么?她隐约记得进了一处大院子……
“喂!外头有人吗?!”梁嫤不死心的又大声喊了几次。
“来了来了!”倒真有个婆子应声,“姑娘醒啦?”
梁嫤从门缝里往外看,却只能瞧见一溜儿光线,什么也看不清,“大娘,这是哪儿啊?”
婆子闻言不答反问,“姑娘可是饿了?这儿有两块胡饼,姑娘不嫌弃就吃一块?”婆子推了推门板,从门板底下和门槛之间的缝隙里,塞进一个冷硬的胡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