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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聂信誓旦旦:“我自是一心一意,为了月砂解围,免得她处境十分的尴尬。况且,招惹了仇恨又如何?我自然也是会护着她的。”
风徽征听了,却不客气的嗤笑了两声,充满了不屑。
和百里聂相处得久了,他也是学会了些个东西。那就是,百里聂的这张嘴里面,只怕也是掏不出一句实实在在的话儿。
这世上便是有百里聂这样子的人,明明是有着那么一张锦绣皮囊,可是偏生却极狡诈狠辣。
别人瞧见了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只怕也难以窥见百里聂腹黑无耻的本质。
百里聂再说得如何的深情,其实风徽征的心里面已经不会如何的相信。
然而此时此刻,风徽征的一颗心,却不觉若有所思。他下意识觉得,也许百里聂对元月砂是认真的。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在元月砂未曾出现的时候,百里聂总是极为厌恶世间之事。就算百里聂微笑着,身上也总是蕴含了一股子冷冰冰的疏离的味道。可是如今的百里聂,至少像个活人了。
那股子曾经逝去的生气,如今却也是充盈的回到了百里聂的身上。
风徽征不觉想起了姜陵对百里聂的形容词,如今的百里聂的,却也是风骚起来了。
风骚!不错就是风骚!
虽然姜陵的那些言辞很有些露骨,可是风徽征第一次觉得,姜陵形容得十分的熨帖。
风徽征心里面叹了口气,若是这样子,倒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风徽征那冷若冰霜的脸蛋之上,似也并无多余的表情。
百里聂却笑眯眯的:“小风平时对月砂冷若冰霜,料不着,你的心里居然是有着这般惜才之意。还生怕我这个长留王殿下,对她只是玩一玩儿。不过你放心,我对她可是认真得不得了得。只不过,你这样子关心别人的老婆,难怪你的小雪公主,醋坛子都是快要打翻了。”
风徽征那冷若冰霜的凌厉眉宇之间,不觉泛起了一股子不屑之色:“胡言乱语。”
百里聂微笑:“我知道,我自然不会误会你。小风不过是嘴硬心软,就算不喜欢人家,也是会关怀别人的。否则,你用不着做整个龙胤最清廉最拼命的监察御史。你如此可爱,难怪我这样子的喜欢你。”
风徽征蓦然转过脸蛋,对着百里聂,一张脸虽然冷着,却居然对百里聂翻了个白眼,甚是不屑。
“对了,这件东西,也是我一点心意。”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送上了一枚小小的盒子。
风徽征伸手轻轻的打开,只见那盒子之中,却也是有着一枚硬玉扳指。
这硬玉是金刚玉,比金属还要硬邦邦的。
戴在手指上,不但好看,还能做为一件趁手兵器。
贞敏公主挑选夫婿的时候,周幼壁驱使狂马,险些生生将元月砂践踏而死。
是百里聂匆匆摘了风徽征的扳指,作为暗器,救下了元月砂。
如今百里聂送上了此物,却也是禁不住对风徽征笑了笑,表达了自己对风徽征的补偿之意。
风徽征也不客气,将这枚扳指戴在了手上。
百里聂秉性可谓是十分的狡诈,就算是石头,也是能生生压出油水。
他要是占了谁便宜,也不太会轻易的还回去。
如今难得百里聂大方一次,风徽征也是不要白不要。
东西收下了,风徽征却也是极为笃定的说道:“殿下最近,可是做了一件,对不住我的事情?还是你准备做那么一件,对不住我的事情?”
百里聂吃惊,好似当真没想到风徽征会这样子说的样子。
“小风,为何如此猜测?”
风徽征冷笑:“不是猜测,是笃定。你什么时候,会如此好心,弄掉我的扳指,居然还眼巴巴的还回来?殿下通常,不是一副坑你是瞧得上你的无耻嘴脸?”
“故而,你发觉有件事情,会让我十分不开心,故而竟让你这个无耻心肝的人,生出了几许心虚的程度。这区区一枚扳指,便是你心虚铁证。”
叹了口气:“你知晓的,我们两个,原本是一对儿。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如今我另结新欢,喜欢上了月砂,自然不免要对你好些,加以补偿。”
听了这等无耻的言语,风徽征却也是脸色不变:“看来这档子事,当真令殿下难以启齿。不过也好,过些日子,我总归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放心,这世上的人,不会每一个都好似周世澜一样好欺负的。”
百里聂面上笑着,笑容仍然是这样儿的坦然,可是一颗心却也是禁不住跳了跳。
风徽征果真是个很敏锐的人,自己不过送了那么一枚扳指,他便能从中窥测出了自己内心之中的想法。
想到了这儿,百里聂却也是轻轻的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子。
他一撩开了车帘,可巧就看到了百里雪。百里雪今日煞费苦心,打扮得十分娇艳,她一身得盛装,容貌可人极了,额头更刻意点了一枚朱砂,煞是明润。
这个皇妹打小便是心高气傲,志比天高。也许正因为这个样儿,百里雪也十分爱表现,更希望自己成为众人目光所聚的存在。
百里聂觉得自己年轻时候,虽然没有百里雪这样子的蠢笨,可也许性子之中也是有那么一缕的相似之处的。
如是往常,自己看着百里雪打扮得漂漂亮亮去送死,他多半也是懒得去阻止。
这是百里雪自己蠢笨,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向来,便是冷着心肝,也不是多情的人。
百里聂小时候,已经是比别的人要冷然决绝。直到四年前,元月砂没了后,他更好似成为了个冰雪做的人。
就算百里雪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可能还跟风徽征有情,百里聂一多半也是不会如何的在意。
就好似百里敏发誓终身仇恨自己,而周世澜又远走他乡,再无理会。
这些缘分的断绝,百里聂至多也是心情稍稍泛起了几许的涟漪,也许并不会当真十分的在意,存于心中。
可是如今,也许有些事情渐渐的还是有些个不一样了。
元月砂的回归,唤醒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情,还有他的人性。
从前也许不会搭理的事情,如今的百里聂,却也好似有了些个不一样的想法。
毕竟,老天爷是仁慈的,将他的心上人活生生的给了他。而百里聂的心肠,似乎也是变得有些柔软了。
毕竟上天既然待自己有过几分温柔,也许自己也应该温柔一些。
他盯着百里雪,盯着自己这个自大、狠辣、蠢笨、无知,偏生虽蠢却毒的妹妹。
不错,百里雪在自己眼里就是蠢笨。
可能百里雪跟周玉淳这样子的姑娘比起来算是聪明,她跟京城其他的姑娘比较起来,也许也算是聪明。甚至她跟周皇后这个蠢物比较起来,也还算是有几分聪明。
不过要是跟百里聂比较,那就已经是个蠢人。甚至,不必和百里聂比较。她和睿王石诫、以及东海龙轻梅比起来,同样也是算蠢笨的。
不是说比周玉淳这样子的小白莲聪明就算得上聪明。
百里聂内心之中,狠狠的批评自己这个妹妹。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想做人也应该宽容一些。毕竟这世上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缺点。就好似自己年轻时候,身上也是有着许多让人无法容忍的毛病。就算是现在,他百里聂的身上照样是有些个让人容忍不了的劲儿。
既然是如此,百里雪纵然是十分的可恨,可也许自己,也是应该对百里雪宽容几分。
他蓦然扭过头,对着风徽征微笑:“小风,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位雪妹妹?”
这一瞬间,风徽征眼睛里面,好似有一缕异样的光彩流转。
只不过,这样子一缕异样光辉,却也是很快就滑过了,一闪而没。
而百里聂却好似窥测到了什么真实的东西,不觉冉冉含笑。
风徽征提醒:“她曾经可是我的弟子。”
百里聂微笑:“那又有什么?你莫非不知晓,这师徒之恋,如今是最为时兴的,受欢迎得不得了。越是禁忌之事,要是闹腾起来,岂不是更加有趣,令人不觉神魂颠倒?毕竟世人都是犯贱的,越不能得到的东西,越让人喜欢。你若不是总高高在上,在月意公主面前摆起为人师表的德行。只怕人家还生不起征服你的心思。所谓冰山美人,高岭之花,最是有趣。”
风徽征冷笑几声,表示不屑:“如此说来,这居然还是我的错了?”
百里聂不觉点点头,一副就是你的错的无耻德性:“自然是你的错,百里雪的性子心高气傲,自然是崇拜强者。你越是高高在上,她越是喜欢你。你要是拿出臣子对公主的尊重,只怕她也不会动心了。”
风徽征冷笑:“那如今,是不是要多亏我跟她恩断义绝,没有师生名分。”
百里聂却也是蓦然盯住了风徽征,一双眸子竟似隐隐有些深邃:“其实她喜欢不喜欢你,不重要。我的弟弟妹妹多的是,不值钱的。于我而言,他们可是没有小风你值钱。至少,你是独一无二的唯一。所以要紧的是,你喜欢不喜欢她?”
风徽征冷冷的看着百里聂:“殿下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可笑的话儿出来?”
百里聂却一针见血:“因为我觉得你对她十分温柔,就算断绝关系,可是你毕竟没有宰了她。她虽然害死你亲爱的妹妹,你却留了她一命。更温柔的则是,你根本没让她知道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怕她接受不了,因此难受。”
风徽征没说话,只这样子瞪着百里聂。
百里聂反而失笑:“其实你也知道,也许对于百里雪这等女子而言,就算是知晓了那孩子是你的妹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错。可是你就担心,要是她当真爱你爱到如此地步又如何?你纵然惩罚了她,毕竟不忍心让她痛苦一辈子。这样子冷血狠辣的风徽征,没想到你居然是有着这样子柔软心肠。你这样子的情圣,我都有些佩服。”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盯着风徽征,而风徽征也是盯着他。
风徽征蓦然说道:“这些事情,你心中有数就好了,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需要说出口的。这个道理,难道殿下会不明白吗?”
百里聂居然点点头:“你这样子说,那也没错。”
他盯着风徽征:“故此我纵然是瞧出来了,可是这些年来没有提,也是懒得提。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过——”
“要是我瞧着百里雪去死,一个字都没有提,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砍了一片衣衫儿,来和我绝交?”
百里聂禁不住开口问了,目光灼灼。
风徽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抿紧了唇瓣。
“我不大算得到,不过也是不必算。小风,我是不会为百里雪动一根手指头的。我将真相告知你,那么百里雪死不死,便已然不是我的责任。”
百里聂的言语也是很坦白。
那么要是百里雪没了,他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是推得干干净净。
说到了这儿,百里聂甚至不觉感慨:“你说是不是年纪大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一颗心也是会软和下来。便算是我,也是不觉有些心慈手软。敏儿让我心生感慨,阿澜居然让我生出了几许惆怅。而如今我呢,居然不忍对阿雪见死不救。”
风徽征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不住:“殿下果真是越发心肠柔软,就是只会动动嘴皮子,不会动动手指头。”
也许,他倒也应该闭嘴,不必和百里聂这样儿的人斗口。却也是实在忍不住,凉凉的讽刺一下百里聂这样儿的厚脸皮。他再次忍不住感慨,这世上为何竟有百里聂这样子无耻之人。
百里聂不动声色:“你要是承认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我便是代你动手,又有何难?”
风徽征干干脆脆的闭了嘴,却慢慢的捏紧了手掌。
百里聂这样儿想着,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深邃。
风徽征外表虽然很冷漠,实则一颗心却是热切温柔得多了。
对于百里雪,他无心花费太多的心思。他虽觉得风徽征一定会救下百里雪,可是要是风徽征没伸这个手,百里聂也是一点儿都是不在乎。
百里雪本身死不死,百里聂实则并不如何在乎。
让他在意的女人,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元月砂。
此时此刻,元月砂却也是轻盈的踏入了殿中。
她来这儿,可是无意来瞧百里雪的风光。
婉婉已然是在这儿等待元月砂。
她是百里聂的下属,更精通于易容之技,如今更带来了一个包袱。
那包袱里面,有着一套宫娥的衣衫。婉婉在元月砂的脸颊之上涂涂抹抹,很快遮掩了元月砂的真容。
也没多一会儿,元月砂就变成个其貌不扬的宫娥。
婉婉好心提醒:“如今县主便是杨太后宫里面的宫婢秀锦。也没多一会儿,便有人领着你过去。”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充满了狐疑。
杨太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位杨太后,元月砂也是听说过。杨家曾经是极为风光,不过如今却也是算不得什么了。不过当年,杨家做过和周家一样的梦,却也是如周家一般失败了。
遥想当初,摄政王石修把持了朝政,而如今的宣德帝就是杨家举荐。
其后,杨家更支持宣德帝,暗中对付石修。
可是如今,杨家却也是已然有名无实。
杨太后空有名号,却并无实权,不过是画儿上的菩萨,也是算不得什么。
宣德帝得了皇位,让杨太后空有名号,实则却并无什么实权。
遥想当年,宣德帝第一任皇后,便是这个杨家女。可是就算是这样子,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这位杨皇后,因为染病,早早便已经没有了。而杨皇后之子,也便是当年的章淳太子,也因为无德被废。如今的宣德帝,虽然是有了年岁,可是精神头却也是极好,也并不乐意再立太子。
这些想法,一瞬间,却也是涌过了元月砂的脑海。一时之间,元月砂的眸子沉了沉。
可是这些个苏家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婉婉又将一枚丹药给了元月砂:“待会儿,杨太后让你喝什么茶水,一点儿也是不要沾,只需用这枚药丸造假。
元月砂可谓是满腹疑窦,却隐隐觉得,仿若有个极可怕的阴谋,就好似要在自己面前展露。
她慢慢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也是不觉让自己个儿平静下来。
越是接近真相,只怕自己也是要越冷静几分。
婉婉离开了后,也不多时,却也是见着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