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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阎七才缓慢睁开眼眸,感觉眼睛生涩湿痛,她下意识提起青葱玉指抹下还悬挂着眼角的泪珠,目光有些迷茫。
“七七,你梦到什么呢?”青狐见她醒来,按耐不住好奇的心,迫切追问。
据它所知,九重天上的神仙至少也有九百岁,悲欢离合、人生百态什么没见识过,哪里还知道眼泪是何物。然而阎七却在梦中哭得那么悲苦那么隐忍,背后的故事肯定耐人寻味。
阎七没有回应它,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此刻脑袋一片苍茫,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心底遗留的锥心刺骨痛觉还未散尽。
她合上眼睛,稍微用力拍了拍脑袋,可不管怎么使劲的想,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心窝疼痛的窒息感逐渐淡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吧,既然想不起来,那她也懒得费心思去想了。
轻抿唇角微微一笑,伸着懒腰睁开晶莹透彻的乌眸,流转眼眸,忽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大帅哥,她险些没窒息过去,一秒按下了心中莫名的悸动,笑问:“你是谁?”
墨之阕看着这个表情复杂多变的女人,并未回答她的话,直接掏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来递给她,淡淡道:“你的血。”
阎七愣眨眼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被折腾后口吐的鲜血。她触电般坐起来,夺过他手中的琉璃瓶子,正想质问他究竟是何人,无意瞧见屋内寒凉的摆设。
这墨之阕的模样,她记不得,但是,隽雍宫,她还是记得的。换句话说,眼前这个人,跟莫名其妙教训自己的人,都是这个墨之阕。
墨之阕见她神情复杂多变,想必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便没有再理会她,拂袖回到软榻上。
阎七轻蹙眉心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刚才的梦完全没有印象,又老是记不住这个墨之阕的模样,还有那晚遇到的子航,也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糟糕,记忆力怎么衰弱了那么多?该不会本体下凡,实际年纪太大了,才导致记忆力衰退吧?
收回思绪,阎七侧头看向蹲守在旁的青狐。
青狐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见她不回答梦中之事,它也浑身傲骨,不屑继续追问,撇了嘴脸,傲冷道:“那墨之阕已经抹去了那些人的记忆,在他们的记忆里,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
阎七扶着脑袋下意识往靠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墨之阕看去,想来自己记忆混沌,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不行,得去跟华跌交流交流!
下了决定,她再次把目光定格在独坐在窗边的男人身上,他靠在软榻之上,身体修长,侧影轮廓俊美深邃,着实好看,且有莹绿之光笼罩,仿佛有仙雾环绕。
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却记不起来了。现在的她也懒得纠结似是而非的记忆,猎物在前,怎可放过机会呢?
她轻手轻脚走下床,屏住呼吸,手捏着左耳的紫星坠子,嘴噙诡秘的笑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朝他走去。
墨之阕自然是察觉到她要过来的,但并没抬眸看她。
阎七停在距离他三步的位置,酝酿了情绪,深呼吸,唯恐他听不见,扬声喊道:“我想跟你……”
“陛下,有事启奏!”突然一个迫切的声音生生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