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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婆子侧身使劲用身子抵住实木桌子,以防它在血尸的冲击之下倒下来,我又连忙寻找着厨房里边儿能够用来堵住门口的东西。
凳子,柴火,只要是我搬得动的都挪了过来。
不过我和六婆子都深深的明白这血尸身上的血水是具有腐蚀性能的。再怎么堵,都是徒劳的。
血尸并没有像其他的怪物一样将桌子撞得砰砰直响,而是只需要将身子贴在桌子上。
六婆子一向都是乐观的老太太,现在脸色也竟是成了煞白。毕竟血尸对于她来说就只有一个桌子的距离,那应该也是离死亡的距离。
她已经没有实体的保护了,所以如果再被血尸的血水沾上,就代表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攀着窗帘看了看庭院外边儿的,猎物少了,所以猎杀者也少了。外面的血尸已没有了踪影。
来的迅速去的也迅速,但是我仍然是不确定他们到底是消失了,还是藏了起来,守株待兔。
六婆子突然失声惨叫了一声,我这才注意到实木桌子正中央已经灼烧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圆洞,血尸的两根指头已经伸了进来。
洞口正在不断的扩大,竟然伸进了血尸的整个拳头,六婆子像是全身触电了一般,一下子便弹到了我的这边来。
血尸的整只手臂已经毫无压力地伸了进来,现在对于他来说势如破竹,我和六婆子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而血尸此刻正在一旁正磨刀霍霍。
刘婆子全身都在哆嗦,眼睛四处张望着,突然操抄起了菜板上的一把大刀,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她一声怒喝,刀子便向血尸的手臂斩去。
我急忙紧闭着双眼,“哐嘡”一声,是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再次睁开眼时,血尸的手臂已经和菜刀一起落在了地上。
外面的血尸嚎叫得就像是被捅了刀子的野驴。
五根指头还在不停的攥成拳头又再松开,像是还在身体上一般。能够清楚地反映出血尸痛苦的挣扎。
我是真心害怕这只手臂,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利用五根指头悄悄地潜到我们身旁,再抓住我们的脚踝,沾过着血水,不说马上死掉,应该也是落得个残废。
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慢慢挪到血手的旁边。地上的菜刀如此的锋利,现在腐化得也只剩了一个刀疤,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血手明明已经停止了扑腾,看似在地上躺平了,但就像是有意识一样,我刚刚走过去,便突然弹向了我。
还好,我脑子里边的那根弦一直是紧绷的,反应迅速,侧过身子就躲过了血手的攻击。
“六婆子,还有刀吗?”她的眼睛仍然睁得老大,双手战栗着,好似还沉浸在砍掉血手的恐惧里。
我一连问了几声,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一个木头柜子。
要不是因为柜子太过于庞大,早已被用来堵住门口了。
六婆子直接抱过来一个抽屉,如数家珍一般,一件一件地把这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刀子摆在了地上。
外面的血尸仍然在啼叫着,我甚至都分不清楚这声音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还是直接从他的胸腔里面发出来的。
突然血尸的啼叫变成了两重音,不多一会儿又变成了三重音,我的心像是漏掉了半拍,急忙将目光转到了窗外。
和我预想的一样,这血尸的啼叫分明是在给他的同伴发出信号,那些明明已经消失了的血尸现在像是潮水一般向我们这边涌来。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一只血尸都把我们这边搞的够呛,还别说来了这么多,就他们身上的血水估计能够把这整栋墙壁给融化掉吧?
我们唯一的出路都已经被堵死了,现在算是插翅难逃了。
酸臭味越来越浓烈,就好像是血尸被焚烧的味道。
六婆子拿着刀的手也哆嗦着垂了下来,我们两个人拿再多的刀又有什么用呢?
地面上的那只血手就像是活的一样,还在不停地扑腾,不停地跳动,防止它再一次偷袭我们,我将柴火堆在了它的上边。
它的力量还不足以将跳出这些柴火的包围。
灶台里边儿的火,还燃烧得正旺,我不禁心生一计,用火钳夹出了一块大的柴火扔进了覆盖在血手上面的柴堆里,干柴遇到烈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这下腐烂和酸臭的味道更是弥漫在了厨房里,我被这气味熏得直咳嗽。
六婆子也皱着眉头,将手中的菜刀扔在了一旁,只顾捂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