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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蓝天白云,微风清扬,大树妩媚生姿,小鸟叽叽喳喳。
林母是在这样的天去世了的,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十分安详,没有半点遗憾。
林微没哭,她轻轻笑了。
命运多舛,悲欢离合,无不泪流满面。她只能欣然接受,因为她改变不了什么。她在命面前,就是一个无力的凡人。
林国陪同林微料理了林玫的后事,最后把林玫的骨灰撒向了这片生养她的土地。妈妈她,最想的便是同这里一起生死与共。林国去学校替林微办了转学手续,就一起坐着飞机又回来了B城。
林微拖着行李箱和林舅抵达林家。她没什么心情,眉眼也透出倦色,叫了声舅母便去帮佣张嫂收拾好的房间睡觉。
林国摆手示意李仪不要管她,让她好好休息,他就又去忙活工作。
Z城是个风光无限的地方,她生活了快要17年。一个箱子就简简单单带走了一切,仿佛,她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着实让她觉得好笑。
她爱这里,这里的人事物,陪伴她养育她关爱她。一方水土,一方人情。
那些熟悉的邻居朋友,她没打声招呼,就轻松的离开,难听的话呢她是听不到的。Z城,是她心中最美的一个角落,实在不愿出声打破了这份恬静优雅。
李仪待林微很好,像个母亲般呵护她给她关怀。不过,李仪常常有钢琴演奏会,林国也是忙得很久都不回了家,他们都没有太多时间顾上她。
林微也不介意。她乐得清闲。睡觉,起床,吃饭,电视。闲得都不像她自己。
林家的帮佣张嫂,已年过50,在林家呆了十多年,颇有些辈分,在家里林国李仪也很尊重这个照顾了他们很久的老嫂子。
林微刚来不久,张嫂呢也还没习惯这女娃的到来,倒是见了面通常会笑一笑,打声招呼。南方的人一般都称四十岁以上的为婆婆,林微也就随了自己那里的习惯,叫她婆婆。
说来与张嫂的关系更进一步,是因为女工。
有次晚饭后瞧见张嫂在织毛衣,林微无聊得紧,端凳子坐到她面前,乖顺开口,“婆婆,我帮你织好不好。”
张嫂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小微也会织么?”
“嗯嗯,”她忙不叠点头,“以前在家跟妈妈学过。”说起妈妈心里又一阵难过。
张嫂是听说了这孩子的事也,很是同情她,慈祥地拍拍她肩膀,“小微是好孩子,”说着把快要完结的毛衣递给她。“我去休息了,小微也别太晚睡。”
“好。”
第二天一早,林微笑呵呵把织好的毛衣放到张嫂房间。张嫂醒来瞅见直抹泪,一丝无奈又添了一丝喜爱。真是,傻孩子。
时常,张嫂都会拉着林微到自己的房间探讨女工。
张嫂夸她一双巧手。林微则是很谦虚,虽然她跟着妈妈学会了很多不同的织法。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是没说错的。妈妈忙着工作,她必须得在家里多多帮着妈妈,自然练就了这一身不算精通的本领。
林家也可以说的上是林微的新家,很大,有两个楼层。同她以前的家相比,这个家大了几十倍,不过显得有些空荡。
她素来喜欢养一些小小的绿色的植物搁在窗台,养眼又舒心。心里想着就行动起来,她去买了两株仙人球。回来上楼梯时不小心撞开了虚掩着的对门,她的房间和这个房间刚巧相对。
几次三番她从这里走过,不免有些好奇。可是,也也没想到进去看看,因为这样不大好。心下犹豫间,她的脚却不受控制地走了进去,然后开始冒冷汗。
白净的墙壁被各种颜料涂的乱七八糟稀奇古怪,晃眼。一张空床,一台书架,没了。
这里,住过人。
林微的眼睛突然定格在床角突兀的白色上,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张残缺的画。蹲下身子想要捡起来,手却拿不动,她埋头。原是被箱子压着了呀,她伸手移开。
一箱打开的没有动过的袋装牛奶,巧克力味儿。
她小心的拿出箱子压着的画纸,抚掉灰尘。仔细的看这画,然后皱皱眉,手中的这幅画让她觉察到了主人的糟糕情绪,很狂躁。为何,心蓦地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