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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依兰眼皮一翻,低沉地反问了一话,“谁是小姐?”
那服务生见苗头不对,“好的,一杯白兰地,马上就好。”
依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趴在吧台上,大着舌头喊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又一杯下肚,依兰埋着头,头胀得如两个篮球那么大。她眨巴着眼睛,拿起电话,拨通了许哲的电话号码。“你在哪里啊,陪陪我好不好啊,过来啊?”
“我在医院,沂莹现在需要我。”许哲说完便挂了电话。
依兰听着“嘟嘟嘟”的盲音,气恼地抓住电话往吧台上连拍了好几下,自言自语地说:“她需要你?凭什么啊,就因为她是个病人。就是因为她是个病人,你许哲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把我们这几年的感情都搭进去了?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这样陪她下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越想越气,又冲着服务生,嚷叫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这次,依旧是一饮而尽,大不了来个一醉方休。可是,她喝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一个毛渣渣的东西堵在了喉咙口,因为异常难受,也顾不上形象问题,直接用手去抠。
先是抠出一根头发,长长的,又接着抠,这次抠出一小撮,像拉面一样从嘴巴里面拉出来,这些头发聚在一起,在吧台的桌面上轻轻舞动着。
依兰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胸口大副度地起伏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着身子,抓起包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吐了一阵,感觉舒服多了,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点凉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看向镜面时,“啊”尖叫起来,弹跳着退后一步——镜子里面的自己竟满脸是血,再看那面盆里面的水,也都是一片血红。
她发疯似地跑出了卫生间,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她出门就打了车,上了车,依旧气喘吁吁个不停。
开出租车的是一个光头男人,戴着一个圆圆的小墨镜,“小姐,你不舒服啊?”
依兰抚着胸口,“没什么,没什么。”
光头男人说:“小姐,看你这脸色,肯定是撞鬼了?”
“我……你,你怎么知道?”
那个光头男人幽幽地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没有头发啊。”
“那又怎样?”
“我的头发被你吃掉了啊。”那个男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由一个男音陡然升到了女音,“我的头发好吃吗?我的头发好吃吗?”
依兰惊恐地用力拉车门,但车门始终打不开。那辆出租车也停了下来,光头男人摘下墨镜,不,是个光头女人,身子扭曲着,像流水一样从驾驶室的档板处渗出来,贴着依兰的脸,她的脸变得异常的苍白,依兰定睛一看,发现上面爬着无数只尸虫,悠悠地蠕动着。
“你是,你是……”此时,依兰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别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那个、那个许文刚,是她杀的你,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那女鬼拧了一下脖子,脸上的尸虫掉了几条下来,露出坑坑洼洼的皮肤,“我靠近不了他,只能来找你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