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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是担保,更类似于邀请。”
“都有谁?”
“如果七姐愿意说,你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言下之意,她是不方便透露的。
“有时候过于守口如瓶,会让人看起来相当苛刻,你知道的吧?”
“我只知道不管立场是否一致,不同的人看待事情都会采取不同的角度。哪怕意见一致,实际上也会有细微的差别。所以看待一个人,也同样如此。”
“君临看来日子并不好过啊。你看起来像是温顺的人,实际上极有主见,在许多事情上,都有着自己设定的原则。有人评价过你油盐不进吗?就像个天赋和潜力都很好的愣头青,让长辈心疼又头疼?”
连“愣头青”这样的说法都知道,凤殊不由哭笑不得。
“大哥,你应该不会暗恋我家四姐吧?要不然怎么会学习到这么多久远的词汇?”
“有多久远?”
爱德加斯汀反应很快,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往下问,“实际上弟媳妇从来没有透露过她是哪里人,具体经历到底是怎么样的。很多都是我旁观她和阿里奥斯的互动时猜测出来的结论,到底是不是最正确的答案,她从来就没有给出过意见。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却依旧执着地寻找你,为什么身体会破败成那样,精神力却依旧可以支撑她走过这么多年,我们一无所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明显对她和你身处同一个地方一无所知?你为什么仅仅因为阿里奥斯是你四姐夫,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他抱头痛哭?你为什么会愿意冒着风险拖家带口来帝国?
她只是你的四姐而已,不是唯一的姐姐,不是吗?感情再深厚,也不可能像我和阿里奥斯这种相依为命只有对方一个亲人可以依靠的情况。你有很多选择,她也有很多选择。”
凤殊认真想了想,才回答他。
“我是习武之人,从小就经受摔打,所以身体素质在同辈中是最强的。四姐虽然远较我活泼,然而却是闺阁女子,身体原本就要弱一些。我经历了一些变故,但身边一直有人守护,所以来到这里之时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四姐不一样。
她可能是觉得愧对于我,所以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就为了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只是刚好是分别之时发生的故事,她才难以释怀。
如果她没有来找我,她就只是四姐而已。就像你所说的一样,并不会比其他姐姐更为特殊。但她来找我了,并且临走之前也恳求姐夫继续寻找我,对于我来说,就显得过于情深义重。
这样的四姐,对于我来说当然是特别的。
而珍惜她的人,也同样珍惜未曾谋面的我。四姐因为我出现在这里,所以姐夫是因为我才有机会遇见四姐。他毫无疑问感激我。他曾经给予四姐全身心的爱护,相当于替我承担了家人的责任。我又怎么能够不感激他?”
她并没有解释凤婉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小事才对她心怀愧疚,以至于终生都无法释怀。她也没有告诉他她们姐妹俩到底是何来历,但仅凭不曾听过的词句,就足以让爱德加斯汀得到和从前一样的结论——
不是这里的人。
不是帝国人,也不是联邦人,更不是混乱星域的人。有可能是来自于凤家那一边的人,但并不为凤家所熟悉,她们也不熟悉凤家。
也有可能不是这边的人,也不是凤家那头的人,而是未知文明的人。那个文明,要么远远落后于他们,要么极具某些远古华夏文化的特色。
又或者,当真来自于遥远的过去?
可能吗?
他若有所思。
凤殊并不知道寥寥几句解释,再次让爱德加斯汀获得了可以和凤婉的相关信息相互印证的情|报。
当然,即便知道了,她多半也是无奈一笑。阿里奥斯不可能瞒得过自己兄长。而凤婉,也不可能会隐瞒自己深爱的丈夫。只要爱德加斯汀愿意用尽手段,很多信息自然而然就会知道。毕竟,不管是凤婉还是凤殊,姐妹俩都不是心思缜密的类型。武将家的作风,早已深入骨髓。
“如果是阿里奥斯拜托你,你愿意带帝国的几个人去凤家吗?”
他又换了话题。
凤殊耸了耸肩,“我同样感到为难。相信姐夫不会做这种明知道会让我感到为难的事情。”
“他如果为了我这个哥哥而去为难你呢,你准备怎么办?不认他这个姐夫吗?”凤殊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直接拒绝就好。他可以为你这个哥哥做任何事情,我也可以保留自己的立场,两件事情并没有原则性的冲突。”
爱德加斯汀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啊,凤殊。看来我要试试看去走七小姐的路子。”
凤殊可不想凤小七心烦。
“七姐不会答应的。她同样会感到为难。”
“她不是主动邀请了联邦人吗?肯定有她不会感到为难的方式。”
“没有了。刚好用完了。”
“什么,名额?”
凤殊摇了摇头。
萧崇舒是作为凤小七恋人而被邀请的。屠隆则是凤小七心血来潮之下想要做的媒。
爱德加斯汀提醒道,“如果是这样,凤瑄怎么办?要和自己的恋人分开吗?他说了一定要跟着你回凤家的。”
凤殊愣了愣。
好吧,她差点忘了凤瑄的事了。
“大河如果决定要跟着走,是可以作为凤瑄的对象跟着一起离开的。”
爱德加斯汀微微一笑,“作为凤家人的对象或者孩子就可以一起走,是吗?”
凤殊不明白他为什么像是找到了诀窍一样,整张脸都明亮起来。
“因为也可以算是半个凤家人,自然可以。这事甚至都不需要请示长辈。”
“你们在这里也可以请示那边的长辈?”
爱德加斯汀又抓她语句破绽。
凤殊扶额,“你总是这么说话,和你说话的人真的很容易得自闭症的。”
不论说什么都说不过他,不论说什么他都会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就像是喜欢洋葱味一样,他慢条斯理的一瓣又一瓣地扒下来,一边欣赏洋葱条纹,一边却愉快地掉眼泪。然而作为他手里的洋葱,滋味可就不好受了,毕竟不管快慢,都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