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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殊毫不委婉地表示她可不希望每次进来都有可能会踩到或者撞到什么设施。
凤山挠了挠后脑勺,“那要拆掉吗?”
“需要用的时候再建会更好。”
梦梦嫌她说的还不够直白,直接命令道,“赶紧拆了。”
凤山认命地开始拆游乐场。工程还挺大,他又是做起任务来便极认真的人,居然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凤殊对于他这种工作态度还是很欣赏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相处的很好。”
她低声对梦梦道。
“哼,目前看马马虎虎。”
梦梦是那种一旦将人真的纳入自己人的范畴,便会护犊子护得厉害的人,尽管获得它的认同并不容易。
“你不看看他们又没有拉屎拉尿?”
“你想要看?我不介意你帮忙啊。好歹你也是他们的老祖宗。”
“我才不会上当。你自己都怕脏。”
梦梦跑开了,径直飞上了高空,稳稳地坐到了阿镇的背上去。
凤殊抱起了两个孩子,检查了一番,发现尿不湿还干燥的很,便只是亲了亲他们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小世界的缘故,她总觉得双胞胎的气色要比凤圣哲几个月大时要好。
倒不是说她亏待了凤圣哲,实际上为了满足他的饮食需要,她真的是很努力地去猎取异兽,也通过卖字得到的信用点去大肆购买了高级异兽肉。而且,凤圣哲喝母|乳|可是基本喝到了周岁。双胞胎在这一点上倒是不如他。
不过梦梦也说了,有小绿给他们的加餐,他们的营养是绝对不缺的。她也就顺其自然地帮他们戒了母|乳。
“殊殊。”
“嗯?”
“你要不要来看看?”
“看什么?”
“霹雳蚁。”
小绿像是很兴奋。
“它们不是在聚集在你的根系,消化之前的存量?”
“殊殊快点看,来不及了。”
凤殊并没有放下孩子,而是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去“看”时光树主干所在的地底。
小绿的根系从前就十分发达,可以说基本遍布了整个星球,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够随时监控到星球各个角落上发生的动静的缘故。但现在它的根系比从前还要庞大,主根系尤其如此,似乎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便增长了几十倍不止。
在粗壮的根系之间,霹雳蚁正三三两两地安静地趴在上头。
起初凤殊还看不出所以然来,直到认真地来回看了十几次,她才终于发现了它们的不同点。
这些像是蚂蚁的小东西,居然背部开始鼓起大大小小的包来。
“那些凸起是什么?”
“这还用问?肯定是翅膀。”
梦梦的声音响了起来,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主根上边。
“这些都是可以繁殖的霹雳蚁?”
凤殊记得她小时候郭子曾经郑重其事地和她说起过,会长翅膀的蚂蚁是有生殖能力的。一旦成熟,就可以展翅高飞,在空中进行交配仪式。尽管她从来就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郭子说的煞有其事,她便一直以为是真的。
她迟疑道,“翅膀长出来之后,它们会飞到空中去生蚂蚁幼崽吗?”
“不会不会,我见过它们,一直都是在窝里产仔的。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它们长过翅膀,原来它们也能长翅膀啊,将来带出去打架就更容易各自行动了。”
小绿是真的高兴,在她身边极速地飘来飘去,而时光树则像是遭遇了狂风那般枝条乱舞。
原本还埋头苦干的凤山自然不可能会忽略掉这种变化,下意识地警觉起来,待发觉了巨树的异状,他便迅速朝凤殊靠拢。
小绿一闪便没入了凤殊的眉心。
“少主。”
“噢,没事。”
凤殊睁开了双眼。
“拆完了?”
“还没。”
凤山等待她解释。
“梦梦在远处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刚才我们在交流当中。”
“神兽大人现在哪里?要不属下过去查看清楚?”
“不用。梦梦更希望你赶紧将游乐场给拆了。”
凤殊朝婴儿床努了努嘴,“它更希望四周都空空荡荡的,最好原生态,这样会更接近于兽族的生长环境。尽管它和我们凤家亲近,可总归天性喜爱自然环境,人为的东西越多,它越觉得束缚。
两个孩子还小,现在的需求其实跟兽族也差不多,梦梦估计是将它们看做了兽族幼崽,所以会下意识不喜你这种做法。你不要介意,它对于自己人向来是很看重的,将来你就清楚了。”
“是。属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也很喜欢孩子。”
他揶揄道,“要是属下运气好,也许将来也能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凤殊觉得他有些意味不明,立刻用话语拉开距离,“有朝一日你能够觅得良缘,只要条件允许,君临和我一定会亲自给你主持婚礼以示感谢。”
凤山朝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即使她走马上任成为族长,乃至于大长老,也未必能够来得及扭转他的人生。毕竟,他也是魂石选定了要成为族长伴侣的人啊。事情早已经成为定局,再无转圜的余地。
只是,没有想到继承人选会从凤小七变成了她。对于凤山而言,有点意外之喜的感觉。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将成为他终生都会效忠的对象。现在看来,对象是她的话,好像真的还不错?哪怕她点头愿意让他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了此残生,他也心满意足了。
这可是传说当中的福地。能够承载命运这种厚重之礼的人,他甚至都不需要去考虑自己的后半生要怎么过了。只要跟着她,命运就不会亏待他。
对于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古怪想法,凤山笑出了声。
从小便有的那种无法言说的苦恼、郁闷、愤怒,等到凤小七长成之时便开始生发的憧憬、等待,又到凤殊的横空出现,因为节外生枝而产生的心理冲击、不爽、戒备,再到亲眼见到了这个人,一下子所有的不安都像潮水那般消失了。
真是奇怪。明明是个浑身上下都很普通的女人,可是稍微靠近一些,便能够捕捉到她的与众不同。
这个女人,违和感十足,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和他以往人生中见识过的各式各样的人都不同。
更重要的是,明明认识没多久,可是奇了怪了,她竟然能够给他以十足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