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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涵跪在殿前，眼眸微垂着，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面上仍是没有波澜。
皇上话音刚落，她便行了礼，准备开口回答。
“高爱卿，觉得如何？”
皇上突然开口，故意打断了夕涵的话，将视线转向高煜，带着笑意开口。
高煜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夕涵，那双眸子里写满了深情。
他抿唇浅笑着，在一身青衣的映衬下，公子如玉的模样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只是夕涵一直垂着头，根本就不去看他。
“夕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声线平缓，带着无尽的温柔。
殿中的其他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面上满是诧异。
他们竟然私下是认识的？！
皇上又倒了一杯酒，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夕涵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奴婢不知道，高大人在说什么。”
夕涵跪得笔直，眼眸微着，冷冷淡淡地开口，扔出一句话。
“你一生气，总爱这样。”
高煜却轻笑了一声，语气更加温柔。
夕涵眉头皱眉，没有回话。
高煜几步上前，一撩衣袍跪下身，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白玉的簪子，捧到夕涵面前，抿抿唇像是有些紧张，半刻后才开口：“夕儿，嫁于我吧。答应的事，我绝不会食言。此生只会有你一人，生同寝、死同穴。”
他像是发誓一样，语气坚定。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殿中的贵女纷纷窃窃私语，就连朝堂男子也是交头接耳起来。
皇上没有制止的意思，而是靠在椅背上，喝着酒，挑眉笑着。
见夕涵不为所动，高煜将语气放得更柔了几分，一副深情款款地模样：“夕儿，我心悦你。从第一次看到你弹琴时，便不受控制地想象你穿上红色嫁衣的模样。你喜欢的桂花糕，我如今已经会做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见决心表得差不多了，高煜停下话茬，将白玉的簪子捧到夕涵面前，只等她点头。
高煜眼底藏着势在必得，时不时有暗芒闪过。
今天的生意，他其实是赔了的。
虽然树立了深情的形象，但是难免会被同朝官员看轻。
以后也没有求娶京中贵女的可能，官途上会艰难几分。
不过，这丫头把他折腾了这么久，总要先绑上慢慢报复回来的。
然而，夕涵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始终静静地跪着，像是听不到高煜在说什么。
“怎么？还不满意？”
皇上坐在那喝完了一杯酒，戏看的也差不多了，扯了嘴角笑着，语气随意。
“高大人喝醉了。奴婢早就是束司公的对食，怎可能接受他人的求娶。”
夕涵没有转头，眼眸低垂，话却是对着高煜说的。
“你若是觉得束和不放你，朕去说便是。等朕封了你郡主，他见了你也是要行全礼的。”
皇上笑得更开心，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似乎有些喝醉了，身形晃晃悠悠地。
夕涵眉头微皱，知道今天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了。
她抿唇，正要再开口。
“去，把束和叫来。”
皇上转头看向旁边的侍从，笑着扔出一句话。
夕涵的动作便是一僵，眼中闪过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