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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御书房内时不时便会传来咳嗽声,元宝小心翼翼的端了药进来,道:“皇上,药端来了,先喝了吧。”
“先放着。”齐恒并未抬头,仍旧低头批着折子,时不时掩口干咳两声。
“这药已经热了好几次了,您看”元宝的话还没说完,齐恒已经不耐烦的打断,“朕说了先放着!”
元宝一个激灵,慌忙应诺,将药丸放在书桌一脚,然后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自从叶姑娘失踪后,皇上就变得格外暴躁易怒,下面的宫女奴才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点事便惹得皇上不高兴。元宝知道,皇上是在为叶姑娘的事着急上火。
那日,皇上眼见着叶姑娘跳下悬崖,呆呆的在那里站了好几个时辰,即便下大雨了都不肯离开。皇上因此染了风寒,加上心中郁结,这病竟是拖了快两个月了,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元宝为此也跟着着急,三天两头往太医院跑,太后也总是召王院正去问话,王院正这厢急得直挠头,原本就稀疏的头发现在愈发显得珍贵了。
都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叶姑娘的消息,元宝心下明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只怕……可是皇上始终不信叶姑娘会就这么没了,一直让人去找,总不肯放弃。每次连枝回报仍旧没有消息时,元宝都能看见皇上眼中的光芒瞬间消散,然后格外颓丧的坐在那里,似是安慰自己似的喃喃自语:“只要没见到尸体,那便是活着。”
元宝知道,若是再像八年前那样,有人告诉他叶姑娘死了,皇上或许会崩溃。
所以这些日子他也总是在心里求老天爷,保佑叶姑娘福大命大,只要活着就好。
“今天什么日子了?”齐恒手中的笔顿了顿,问道。
元宝想了想,答道:“回皇上,今儿正好七月初一。”
“七月初一。”齐恒沉吟片刻,随即脸上染上了一层忧色,马上就是她的生辰了啊。
想到这里,齐恒心中愈发沉闷,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站到了窗边,看着窗外夜色正好,但聒噪的蝉鸣声却是让人愈发烦躁。
已经入了夏天,由于刚入夏便一直下雨,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的夏天来的更晚些,眼见着都已经七月了,好像也并不似往年那般燥热。可许是人的心不静,所以才格外烦躁吧。
“弦歌,你在哪儿?”齐恒眉头紧拧,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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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的身子既然已经好了许多,南门逸也不准备再在这宣城待久了,毕竟他这次出门老爷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去大梁见识一下齐帝一直提到的那个药人,要知道,这“药人”可是难得一见的,若是能为他所用那可真是赚大发了。
不过对于南门逸来说,这次出门可真是收获颇丰啊!平白无故捡到一个“药人”不说,大梁齐帝那里竟还有一个,不是说这“药人”极难练成的吗,怎的他一下就能撞见两个?难道是他的人品太好了?
带上弦歌上路,南门逸当然是有私心的,不过他的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说什么:“姑娘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咱们一起做个伴。在你想起以前的事之前咱们就一路吧,顺便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至少让在下将你脸上的疤去掉吧。”
弦歌也并没有拒绝,虽然南门逸口口声声说的是为自己好,但是她看得出来,他是有目的的。至于这目的,只怕是自己这一身的血吧。
其实此事她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一日瑞月和祥年在一边嘀嘀咕咕,她无意间听见了,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药人”,而自己这一身的血又极具价值,世间难寻。虽然知道南门逸不过是想利用自己,但是至少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不是?
于是也点头应允了。
几人一路往汴京走,一路吸引了不少人关注的目光。
南门逸就不说了,本身就极好看,走到哪儿都一定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而且这厮一向骚包,出门也从来都不说易个容遮挡一下容貌什么的,倒是坦然的由着别人看个痛快,而且看他的人越多,他反倒越开心。再说他身边的瑞月和祥年,一个丫鬟一个护卫,也都是相貌上等,若非知道这两人只不过是下人,想来不少人都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姐公子呢。
这三人走在前面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所以相对的,倒是没多少人关注走在他们身后带着帷帽的弦歌。
“哇塞!公子,这就是京城啊!”瑞月格外没见识的样子,高兴地上蹿下跳跟猴子似的,经常一不注意就跑没影了,然后被祥年拽着领子拎回来。
南门逸十分骚包的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指使着祥年:“去,打听一下,这京城哪家客栈最好,咱们住哪家。”
“是。”祥年刚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一路都保持沉默的弦歌却是突然笑了:“汴京最好的客栈,那当然是‘祥云楼’了。”
“哦?你竟然知道?”南门逸转过身,上下打量这弦歌,眼中带了些许探究。
弦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就冒出这么几个字了。”
“是么?”南门逸挑眉,还是让祥年去打听,没多久祥年回来,看着弦歌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确实是‘祥云楼’。”
话音落,三人都是面色各异。
倒是瑞月是个没心没肺的,高兴的跑到弦歌旁边一把将她挽住:“弦歌,这么说,你以前一定是京城人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