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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远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差役的脸,心道老爹这办事的效率也太高了吧,自己刚从绍兴回来,连家门还没进呢,对于他县尉一职的任命,便从上面传了下来,敢情这事儿进行的也太神速了点吧!
按理说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的很慢,他以为即便是有消息,也起码要再等上个吧月之后,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倒是大出他的所料了!
郭亮站起来赶紧对高怀远贺喜道:“恭喜高县尉!看看小的说的不错吧!我刚才还再说这件事呢,现在消息便落实了!”
高怀远有点被他们闹得哭笑不得,正在这个酒肆里面的人们也都听到了这个差役所说,赶紧都扭过来头观看到底新任的大冶县尉是何许人也,弄得高怀远有点在这里站不住脚了,赶紧结账离开了酒肆,对郭亮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我先回老宅那边领旨,你们两个先回去忙,待我到回来之后,定会设宴款待诸位的!告辞了!”
郭亮和那个差役赶紧送高怀远离开,高怀远翻身上马,打马便朝城外驰去,一个多时辰之后,便跑回了高家老宅。
而老宅这边外面早已锣鼓喧天,那些前来报喜之人有不少是高怀远认识的差役,搞来了一帮吹鼓手,弄得高家老宅这边好不热闹。
待到高怀远策马到了门前的时候,有家仆看到高怀远便立即飞奔入了老宅,大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不待高怀远进院,一群人便从院子里面涌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鄂州过来的官员,随行的是大冶县丞等人,高怀远立即拱手抱拳道:“高某因事来迟,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不迟,不迟!刚刚好!呵呵!这位是鄂州知府衙门过来的于大人,特来为高少爷颁旨!还请高少爷进去领旨吧!”张县丞也是高怀远的老熟人了,立即拱手还礼道,并且为高怀远引荐这个前来为高怀远颁旨的于大人。
高怀远又连忙和这个于大人见礼,众人这才进入了高家老宅,老宅里面的人早已按照纪先成的吩咐,将正厅打扫干净,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个姓于的大人显然已经被纪先成安排人打点过了,所以看到高怀远之后,虽然因为高怀远的年轻感到一些惊诧,但是好在来之前便听人说过高怀远的事情,倒也没有小看高怀远,寒暄片刻之后,便将高怀远任命的敕书宣读了一遍,然后交给了高怀远。
高怀远自然老老实实的跪谢圣恩,双手接过了这幅他老爹辛辛苦苦为他求来的敕书,展开观看了一下,这种东西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上面大致将他的履历和功绩给注明了一番,然后是对他的任命,措辞华丽,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令他补进为大冶县县尉一职,至此高怀远当官一事算是落定了尘埃。
别看高怀远不咋待见这个小小的县尉,但是对于高家庄一带的人来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想他们高家父子一同当官,这样的事情在这里还真是不多见,于是乡邻之间奔走相告,不多时前来贺喜的人便围住了高家老宅。
既然这件事已经如此,高怀远也不抗拒什么,索性大方一次,设宴好是款待了一番前来颁发敕书的众人,每个人都封了一份厚礼,让大家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连那个鄂州过来的姓于的大人,也连连点头,暗赞高怀远这个小子知道怎么办事,这一趟公差出的还真是没白来,收获相当不错。
席间高怀远还不吝取来了几坛神仙醉,让大家大饱了一次口福,在座之人只有于大人有幸在鄂州尝过这种神仙醉,其余人等都是第一次品尝此酒,各个都为高怀远能拿出如此好酒感到惊奇。
“高县尉!假如本官没有弄错的话,这可是极为难得的神仙醉吧!此酒只有鄂州的醉仙楼所独有,不知高县尉何以能购得如此多的神仙醉呢?”于大人一杯酒入口之后,便指着酒坛对高怀远问道,这东西即便是他这样的州府官员,想喝也不容易,而高怀远一下便捧出了几坛,让他感到吃惊不小。
“不瞒于大人,此酒确实是醉仙楼的神仙醉不假,只是因为醉仙楼的掌柜之子,以前和高某是过命之交,所以才通过他,给下官搞来了一些,今日大人前来颁诏,下官不敢私藏此酒,所以才拿出来请大人品尝的!”高怀远早就想好了托词,随口便答了出来。
听高怀远这么说之后,这个于大人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但是捧着酒杯就不肯松手了,接二连三的应酬之下,不多时便喝了个酩酊大醉,被张县丞给搀了下去。
好一番热闹之后,高怀远才算是将这帮人给送走,临走的时候,那个于大人还没忘了找高怀远又讨了一坛神仙醉放在轿子上顺利带回去,要知道这玩意儿一壶便值一贯多钱,这么一小坛神仙醉,在市面上即便有钱也搞不到,所以当于大人走的时候,甚是满意。
送走了这个于大人和张县丞之后,高怀远才总算是腾出来工夫,接待了那些周边前来恭贺他的乡邻,连带附近过来道喜的乡邻们也都各有一份打赏,令这些乡里乡亲也好生跟着热闹了一场。
就这样一直闹到了半夜,高怀远才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后院里面,哀号一声躺在了床上:“老天爷!这么折腾比在军前打仗还累呀!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这个时候只听房门一响,只见纪先成挑帘走入了高怀远的房间,一脸揶揄道:“怎么?高县尉刚刚当官半天,就觉得累了吗?”
高怀远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见到纪先成,这会儿见他突然冒出来,于是赶忙站起来将纪先成让到房间里面坐下,并让柳儿去煮茶,这才笑道:“说实在的纪先生,高某其实确实不在意是否为官,假如以在下的性情,倒是更喜欢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更自在一些,但是既然家父为我做这么多,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了这个差事罢了!倒让纪先生见笑了,我岂是什么当官的材料呀!”
纪先成用似乎能看透人的目光注视这高怀远,但是却没看出高怀远说话中透出任何虚伪的神色,于是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么纪某倒是很好奇,高少爷既然不想为官,那么何以会私养如此多的家丁又是为何?高少爷想什么,可否坦诚相告纪某呢?”
高怀远闻听心中一惊,纪先成比他早到老宅两天,难道他从老宅这边便看出了什么端倪了不成?
“先生此话何讲呢?我这里不是也就这么多人吗?”高怀远强自镇定一下,装作不解道。
“少爷何苦如此相瞒呢?纪某这两天可是听说了高少爷这几年不少善举,恐怕现在少爷收养的孤儿没有五百也不下三百了吧!从这些天和高少爷的接触来看,纪某自诩还不算愚钝,也看得出高少爷心中一些所想,虽然纪某尚不知高少爷到底积累了多少家底,但是在下也看得出,以高少爷目前所养之人,没有雄厚财力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