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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在疼痛的折磨下,终于意识迷离,轻轻地呻吟出声,却已进气多出气少。
“小小一只兔妖,竟假死欺瞒尊上!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让尊上为你付出多少真心实意。”她好恨,就在无殇疯魔了般覆灭整座地牢将自己关在房里多日不出门,她便深深恨上了一朵。
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女人再没人能让无殇如此方寸大乱,甚至不惜离开玄水明宫一年半之久不知去向。她越想越恨,却苦寻不到无殇,只怕已离开妖界。她奢望几千年的一颗心,居然这般轻易被一只兔妖俘获,怎能不叫她恨不得将那兔妖挫骨扬灰。若不是一年前绮影闹了那么一场,让她得知白一朵还活在世上,严刑逼问喜子,他只道被白一朵中途逃脱。就在方才,销声匿迹一年多的白一朵身上的妖气忽然出现,她不惜动用妖魂之力,直接急速寻来擒住了白一朵。
这一次,她定让白一朵生不能死不得,生生折磨到她自愿离开无殇,离开妖界,甚至在三界消失匿迹。除去这个祸患,无殇再不会被旁的女子牵绊,才会看到一只守在他身边的自己。哪怕不爱自己,也不许他再爱上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朵仅有一丝意识尚存时,三百鞭终于打完,也将将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
“这只是开始。”苏妃满意地望着一朵满身血污,已辨不清身上衣服的颜色。这时,门外有人来报。
“启禀苏妃娘娘,狐王极琰求见。”
“他来做什么?”苏妃施施然起身,望着一朵了然一笑,“想来是为了你呢,呵呵……身为妖王之妃与外界男子牵扯不清,亦是重罪一条。白一朵,本宫看你这条命,能不能熬到尊上回宫。”
苏妃那一袭刺眼华丽的锦衣消失在地牢的出口,一朵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昏睡了多久,被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泼醒,刺骨的寒冷与疼痛连番摧残她微弱的意识。晴萝担忧地抱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泼水的守卫拎着木盆出去,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娘娘说了,只要昏过去就泼醒她,让她时时刻刻被疼痛折磨。待她伤口开始愈合,再接着打,但不能打死,悠着点留着一口气。”
“是!文雁姑姑且放心,小的们定让娘娘满意。”
一朵痛得浑身不住颤栗。想想真是悲催,那会子装什么英雄大义,好好求饶或许能免了这场皮肉苦。颤抖地伸出满是血迹的手指头,开始算,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张了张唇,疼痛已让她无力说话。
“朵朵,你想说什么?”晴萝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只隐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在努力说着。
“一日一年,一月一年,一日是多少?”
“朵朵……”晴萝痛哭起来,“是不是打到脑袋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一朵眼角抽了抽,再无力发出丝毫声音,只能心里默默盘算。判官府一日人界一年,妖界一月人界一年,那么妖界一日是判官府多久?绕来绕去,还是算不明白,在现代时她的数学就不好。
“半个时辰。”缔俊公子忽然出声。
一朵弱弱地动动眼睛看向靠在里面的缔俊公子,他一袭蓝衣在肮脏的地牢里依旧不染丝毫尘土,清明如洗般透彻。难道他会读心术么?怎么好像总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在心里纠结算了许久,还是没算明白缔俊公子说的半个时辰到底对不对。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旁边的牢房内好像被丢进来了什么人,紧接着牢门砰然锁紧,传来衙役还算客气的声音。
“狐王殿下,娘娘之命不可不从,委屈您了。”
被关进来的尽是极琰。
极琰并不生气也不焦急,虽没救得了一朵,却能陪伴也可以心安了。
“朵儿,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可安好?”极琰用秘音传话。
“还好。”一朵亦用秘音回复。
“我在你身上种了连心结,可以感知你的安危。前些日子,得知你遇险,转瞬间又脱险,我来不及出妖界,见你脱险便未去寻你。今日又感知你遇险,却是在妖界,便急急寻来,不想你已被苏妃关入玄水明宫的地牢。”
“我没事。”他说的前些日子,应是天劫那次。
“苏妃对你用刑了?”极琰的声音隐含着翻涌的怒意。
怕极琰担心,一朵只好回复,“没有。”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衙役们匆忙跪拜,原来是苏妃又来了。
“嫔妃与男子有染,奸夫淫妇当处抽筋剥骨之刑。”苏妃残忍的声音透着欣喜。如此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是无殇也挑不出错处。后宫之事,向来由她全权处理。
一朵被人从牢房内拽了出来,无力挣扎,只能被拖在地上,血染了一地,伤口痛得更加剧烈。
缔俊公子平静的眼底亦浮现些许不忍。玉磬还如几千年一样残忍毒辣,就是再在无殇身边守候千万年,无殇也不会爱上她。
晴萝急得大叫,却被衙役锁在牢房之内。
极琰见一朵被苏妃打得满身血污,向来温润眼底亦涌起翻腾的怒意。一把击飞压住一朵的衙役,将一朵抱在怀中。他都不敢用力,生怕触碰她的伤口弄疼她。心疼得眼底涌起一片晶莹,颤抖的声音不知该说什么。
“怪我……怪我来的……来的太迟了。”
一朵微微摇头。又怎么能怪他呢。这些事根本就与他毫无干系,强行牵涉进来只会徒增伤亡。
“当着本宫的面也敢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当真以为玄水明宫的宫规只是虚设?”苏妃一拍桌案,震耳欲聋的响,整个地牢所有人都惶惶不安起来。
“苏妃娘娘,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一朵弱弱出声,不想极琰蒙冤受罚。
“朵儿!何须多言!今日我极琰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带你离开这里!”极琰清润的眼底逐渐涌起一团烈火,燃尽所有温润如玉的表象,露出可怖的肃杀之态。
“你小小狐族难道想与玄水明宫为敌不成!”苏妃丝毫不惧,只点点地笑着。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而白一朵也有了足够死千万次的罪名。
“哪怕为敌!”说着,极琰白影一闪,已抱着一朵如离弦之箭向外冲去。
苏妃绝美的脸上乍现一抹惊色,小小的千岁狐王,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看来老狐王已将毕生修为,全部渡给了他的爱子。派人抵挡,却都落败,被极琰打得哀嚎连天。就在即将冲出地牢时,一朵弱弱说。
“还有晴萝和缔俊公子。”不管如何也不能抛下他们两个,保不准苏妃用何种残酷手段折磨他们。
极琰急速回身去地牢救晴萝和缔俊公子。苏妃脸上绽放一抹痴狂的笑,掠身飞起,手中化出一把锋锐的紫色长剑,薄如纸般,锋锐无比。只轻轻一扫,剑气所到之处已将所有物什斩成两半,其中竟还有被殃及的衙役,血光溅起数丈,哀声叫喊。
那剑锋速度极快地向极琰刺来,如此迅猛之势,极琰还抱着一朵,又抵挡飞扑上来的衙役,一时只怕无力躲避。
“极琰……”一朵低呼一声,强撑着挥出一掌,将极琰击出丈余。只见那剑锋徒然一转,原来刺向她才是最终目的。
“朵儿!”
“朵朵!”
“一朵!”
极琰,晴萝,缔俊公子同时惊呼出声。须臾之间,就在那剑锋已刺破她的衣衫之时,眼看着就要穿膛而过。一朵大脑一片空白,避无可避,只能闭眼承受。
却没想到,那剑刃“铮”的一声脆响,瞬时断裂,四周一片死寂。
一朵不明所以,微微睁开眼,看到昏暗的地牢内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就连苏妃也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挡在一朵身前的那道高颀的身影。一袭黑衣如墨,长发如瀑,苍白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冰冷得更加骇人心肺。一对黑眸之内蓝光较之前更胜,闪闪发光恍若一条失去生命的地狱使者,正瞪着一对空洞而毫无焦距的蓝眸,残戾地盯着敌人,随时都会爆发出夺命的攻击。
苏妃纤弱的身子晃了晃,她知道那蓝光意味着什么。那是魔性!三千年前为了救他四散的魂魄与魔魂交易的魔性,而今……那魔性居然已深种至此!
一朵也惊得瞠目结舌。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躺在判官府么!
压抑的死寂过后是一众人跪地的叩拜声。
“参见尊上。”高呼声震耳欲聋,至少一朵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尊上,你终于回来了。”苏妃颤抖地笑着。想要靠近,又僵住脚步,只能惶恐又有些尴尬地望着无殇。
“谁敢伤她!”低沉如擂鼓的声音,震得人心俱颤。
一众人匍匐于地,连连磕头。
苏妃更是吓得身体不住颤抖起来,努力想笑,却又颤抖着唇角,徒剩一片凄苦。他居然……居然在丧失心智之时,想着的还是护着那个兔妖!这说明什么?说明什么?苏妃不住摇头,骄傲的凤眸竟滚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