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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博渊为了叶倾心投资一个,对博威集团来说无足轻重的服装设计师比赛,罗封知道,结合景博渊之前的话,他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那串号码的主人已经查到,是个大学生,我查到她的另一个号码,跟她联系过,您提供的那串号码,她已经不用了,据她所言,那个号码的卡和手机一起在一周前丢失。”
“那个大学生所言是真是假,我已经派人过去调查,您提供的号码目前处于无法拨通状态,我猜测发照片的人可能已经将卡拔出手机扔掉,或者是藏起来,甚至是手机都被扔了。”
罗封找的人既然能远程删除参赛设计师手机里的照片,自然也能查出照片是由景博渊提供的那串号码发出去的。
整件事一看就是蓄意而为,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不想被别人查到,所以弄了个无从查起的号码来发照片。
“如果那个大学生说的是真的,那串号码就只能调查到这,照片究竟是谁发的,也无从查起。”
那些参赛设计师,除了叶倾心,都收到了照片,就算要怀疑,也没有个准确的怀疑对象,因为人人都有动机。
说话间,两人进了总经办。
景博渊径直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周边的商业街景。
遥远的东方,太阳挂在那里,万千光线穿透清晨薄薄的青雾照射下来。
罗封说完,垂头站在大班桌前,等着景博渊接下来的吩咐。
这次搞叶倾心的人,很狡猾,照片经过剪辑,每张照片都只露了叶倾心和景博渊的上半身,两人周边的物体都被剪辑掉,连拍照片人所处的方位都不好判断。
景博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随意地搭在护栏上,一双眼睛闪烁着黑光,深不见底,让人揣摩不透他在想什么。
罗封抬头看了眼景博渊宽厚的背影,复又低下头。
许久。
景博渊开腔,“把古娇约见赛事负责人和评委的消息放出去,最好带上照片或视频。”
那些设计师,即便没了照片,嘴巴也还可以说,尤其是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国设计师。
当初景博渊投资青年服装设计师大赛,便是因为无意得到古娇意图收买评委和赛事负责人的消息。
叶倾心的作品,一直都是最受买手欢迎的,销量一路领先,原本很有希望夺冠,古娇来这么一出,直接将叶倾心夺冠的机会剥夺。
景博渊自然不能听之任之。
“您是说,用古小姐的事,压下那些设计师对太太的质疑?”罗封恍然。
要想转移群众对一件事的关注,最好的办法,是制造更大的关注点,转移群众的注意力。
古娇收买了评委,结果冠军却不是古娇,或者可以适当添油加醋,说一些具有引导性的话,让人误会古娇和评委、赛事负责人存在不正当的交易关系。
这……似乎比叶倾心和投资商有一腿更有看点和话题性。
就是,对古娇来说有点残忍。
罗封有心替古娇说两句,转念想到黄卫娟之前对叶倾心和颜老夫人做的事,罗封又闭上嘴。
景总这大约是,迁怒到黄卫娟这个女儿头上了。
母债女偿。
“是,我现在去办。”罗封领命下去。
景博渊依旧伫立在落地窗前,搭在护栏上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敲击金属护栏,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的眼神,缓缓变得越发沉着。
古娇当初约见评委和赛事负责人的地点,在牡丹花下,评委总共有五人,四男一女,古娇约了其中四个男人,赛事负责人也是两位男士,在牡丹花下见面谈事,再合适不过。
视频照片好办,牡丹花下夜总会里有监控。
罗封的办事效率很快。
不到半小时,参赛设计师的圈子里疯传一段视频,是古娇和几位评委、赛事负责人出入牡丹花下的一幕,配上的标题十分有引导性。
‘女设计师为得冠不惜一切,深夜私会赛事评委与负责人’
那些群起激昂商量着要讨伐叶倾心的设计师们,还没开始讨伐,目标全都转移到古娇身上。
古娇也是倒霉,她不是冠军,却代替冠军承受了别人愤怒。
那些设计师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将目标转移到古娇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古娇的行为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了直接的影响,更是因为……
她们手机里那些证据性的照片,忽然悄无声息消失,或多或少给她们的心理造成了恐慌,直觉叶倾心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知道博威集团威名的国内设计师,心底都胜出人人自危的感觉。
古娇事情的曝光,恰好给了她们既能出气,又不用得罪博威集团老总的机会。
再者,有关叶倾心的照片没有了,她们空口无凭,并不能拿叶倾心怎么样,倒不如打击一下有证有据的古娇。
古娇这回算是给那些没得冠的设计师当了回出气筒。
古娇比赛收买评委和负责人的消息,很快在时尚圈传开,混时尚圈的上流人士不多,虽然古娇贴着靓颜集团的标签参赛,大多数人也只以为她是靓颜集团的一位服装设计师而已,毫不留情地对她进行了猛烈的抨击。
事情演变到最后,居然众口一致地高呼让古娇滚出时尚圈。
视频里出现过的那四位评委和赛事负责人都受到波及,从事业到家庭。
古娇知道这些,已经是晚上。
等她将事情了解清楚,狠狠砸碎了房间里的水晶台灯,她肯定,这件事是景博渊做的。
他查到那些照片是她发的了?还是……
佣人听见她房里的动静,过来敲门。
古娇收敛起心绪,语气轻松地打发了佣人,旋即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进行公关活动,挽救她的形象。
青年服装设计大赛的主办方也采取了公关措施,第二天,事情便被压下来,只是古娇形象受损,再怎么补救,也摘不掉贴在她身上的作弊标签。
人一旦被贴上一些负面标签,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遭到别人的质疑。
叶倾心安然无恙地过了两天。
她以为自己的事,景博渊处理得再好,多少都会有点风言风语传出来,她没有过多去关注,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负面情绪,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看资料,在脑子里构思春夏款的设计。
直到第三天,上午课间,叶倾心接到温泽惠的电话,才知道她的事被古娇爆出来的视频给掩盖了下去。
挂了电话,叶倾心站在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的回廊上,俯瞰楼下的校景。
古娇的视频曝光,是景博渊的手笔吧。
否则,时间怎么卡得这么巧。
叶倾心收起手机,右手轻轻抚摸高耸起来的肚子。
前天下午去产检,做了四维彩超,医生说,三个宝宝发育得都很健康,而且个头差不多,之前发育有些迟缓的宝宝终于追上了大部队。
“宝宝,爸爸是不是很棒?有爸爸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话音刚落,有只小脚踹在叶倾心的肚子上。
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叶倾心笑:“你们也这么想的?”
“心心,自言自语什么呢?”窦薇儿从后面过来,“我给你看下姐拍的大片。”
窦薇儿说着,将手机举到叶倾心面前,屏幕里是窦薇儿的照片,她微微仰着脖子看着镜头,几缕卷发凌乱地遮住她的脸,妆容很浓,眼神忧郁又魅惑,很有张力和表现力。
“怎么样?这是肖先生刚刚发给我的,我看了之后都被自己给惊艳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摆出这副要死不死又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和眼神的。”
说到肖深,叶倾心不禁想起贺际帆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她多问了句:“你跟肖大哥关系很好?”
“还行吧,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先下手为强?”窦薇儿挑着眉,笑得不大正经,眼尾上挑的眸子放着电,叶倾心一个女人都有点被勾到的感觉。
“你彻底忘了贺际帆了?”叶倾心提起窦薇儿没开的那壶水。
窦薇儿笑得没心没肺,不甚在意道:“早忘了。”
叶倾心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新买的卡地亚女表上,“你买这手表的钱……是贺际帆的吧。”
“嗯啊。”窦薇儿没否认,直言道:“我流产时他补偿给我的卡,钱多得用不完。”
叶倾心看着窦薇儿状似没心没肺的样子,微微皱起眉,“那卡跟贺际帆的手机应该有绑定吧?”
“应该吧,干嘛这么问?”窦薇儿不解。
叶倾心:“你每次消费,贺际帆都会收到短信。”
窦薇儿一下子沉默下来。
叶倾心见她这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只是故作潇洒,其实哪里就真那么潇洒。
若真想断干净,她便不该再刷他的卡,她每次一消费,贺际帆那边就收到短信,这也是一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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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点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