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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意有所指,景老夫人立马明白了,乐呵呵的往楼上书房的方向瞅了一眼。
“对对,你们做的很对,让他们对弈,多对弈一会。”
景博渊在叶倾心身边坐下,手臂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沿,有意无意地将她圈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撸着叶倾心的马尾辫。
“慢点喝。”叶倾心其实很不喜欢牛奶的腥味,却从来不说不喝的话,只是每次喝都很大口,想着快点喝完,就不用忍受那股子膻腥味。
景博渊见她喝得急,出声提醒。
叶倾心喝完刚抹了把嘴,手里的杯子被景博渊拿走,叶倾心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
不知过去多久。
佣人过来说晚饭做好了,景老夫人吩咐:“上楼把老二和小喜喊下来。”
佣人领命上楼,没一会儿,景逸和闻人喜一前一后下来,闻人喜双颊通红,嘴唇子似乎也有些红肿。
见此光景,景老夫人简直了开了花儿。
过来人都能想象出来两人在上头发生了什么。
饭桌上,两人自然而然被安排到一起。
中途,景逸破天荒的居然给闻人喜夹起菜来。
叶倾心咬着筷子看着闻人喜幸福羞涩的模样,真心为她高兴,她的二十多年勇敢等待,终究是柳暗花明了。
“吃饭,发什么呆。”景博渊夹了块烤得酥脆的鸭皮放进叶倾心碗里。
叶倾心回神,腿悄悄靠近景博渊的腿,在他腿上蹭了蹭。
景博渊转头看过来。
叶倾心脱了拖鞋踩在他脚背上,脚心轻轻蹭着他的脚背。
在众人面前偷偷进行暧昧的私下互动,莫名让人兴奋。
景博渊表情淡定从容,没有制止她的撩拨,和旁边的景综说话时,声音轻缓又沉稳。
吃完饭。
最后一个人刚放下筷子,景老夫人就乐呵呵的对景逸道:“老二啊,快带小喜上楼继续下棋去,不用管时间,你们尽管下,要是太晚了,小喜就不回去了,客房多的是,我现在就让人收拾一间出来。”
这么明白的暗示,听得闻人喜脸颊爆红,她咬着唇,没有出声反对。
她的默许,更让景老夫人喜笑颜开。
倒是景逸开口说了句:“姑娘家家的在外留宿不好,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景老夫人脸一拉,“你还知道姑娘家家的在外留宿不好?那你知不知道让一个小姑娘等自己二十多年更不好?你还好意思说。”
闻人喜等景逸二十多年,也不是什么秘密,景老夫人这么说出来,闻人喜也没觉得难为情,只是景逸的拒绝,然她心头生出一丝失落。
“就这么决定了,小喜今晚在这住。”景老夫人一锤定音。
“不了景婶婶。”闻人喜淡淡开口道:“我店里还有些账要盘,一会儿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最终,闻人喜还是早早回去了。
景逸开车送她。
车子在喜饭外的巷子里停下,闻人喜没有及时推门下车,她转头看向驾驶室的景逸,五十多岁的男人,身躯高大强健,脸上没有一条皱纹,看起来像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你……”许久,闻人喜收回视线,垂下睫毛问:“你究竟怎么想的。”
景逸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用力吸了一口,他对着窗外徐徐吐出一口雾,“我心里还有她。”
闻人喜抱着喜饭的手紧了一下,喜饭吃痛地叫了一声,似在控诉,却没有因疼痛受惊而攻击女主人。
“我知道。”闻人喜小声说。
顿了下,她问:“所以呢?”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试试。”景逸说得云淡风轻。
闻人喜转头看向景逸的后脑勺,笑起来,即便内心被这句话刺伤,她依旧笑着应承,“我不介意,我们试试。”
景逸转头看过来,他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指间星火明灭。
“只怕你会后悔。”
闻人喜笑得越发灿烂,那双以往无欲无求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和不知为何而生的泪水。
“不会后悔。”
她伸手握住景逸的手,直直看进他深渊般的眼睛里,“我等了你二十一年,从二十二岁,到四十三岁,今晚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女人?”
边说,她边缓缓靠近景逸,男人身上有她在梦里时常闻到的味道。
最后一个音落,她的唇落在景逸的唇上。
景逸在车门上摁灭烟头,按下按钮升上车窗,他两手用力握住闻人喜单薄的两边肩膀。
一切水到渠成。
车外明月很亮,皎洁的光辉洒在巷子里的车身上,喜饭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坐在车顶甩着尾巴,随着车身的起伏一上一下,它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冷月,眼神深沉得不像一只猫。
景家老宅的后院有片桃林,此时桃花盛开,丛丛簇簇。
景博渊房间的窗子对着那片桃林,叶倾心洗完澡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她隐约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花香。
景博渊洗完澡出来,见她捧着肚子站在窗前出神,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想什么?”
叶倾心微微后仰,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景博渊身上,“从欢笙工作室回来,我遇到邰正庭了,你知道了吧?”
当时陆师傅在,陈霆在,还有一直暗中保护她的明天几人,他们都是景博渊的眼睛,她每天的一举一动,景博渊想知道只要打个电话问问,或许根本就不用他问,他们也会向他汇报。
叶倾心倒不排斥这种监控式的保护。
他只是掌握了她的行踪,从没有干预过她的行为。
景博渊轻轻“嗯”了一声。
叶倾心闻着他身上让人迷醉的荷尔蒙味道,说:“他跟我们家的关系,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家能够度过十年难关,他功不可没。”
“我和你第一次相遇,我被他骗去酒店陪黄总,这你知道,但还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他曾经想染指于我。”
这话一出,叶倾心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息一变,搂住她的那双臂膀蓦然一紧。
叶倾心安抚似的拍了下景博渊的手臂,继续道:“这才是我恨他的重要原因,这件事,除了我和他,谁都在不知道,连我妈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去世,她都以为邰正庭是真心对我们家好。”
“邰正庭对我说过很多下流的话,做了一些事逼迫我跟他,如果没有你,博渊,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现在我真的会在各种因素的逼迫下成了他的人。”
“每次想到这点,我都很害怕,也很庆幸,你出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婚礼那天,景博渊说很遗憾,没有出现在叶倾心最需要他的时候,其实不是的,他的出现,是她人生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如果不是他,叶倾心或许会为了家人而跟了邰正庭,成为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一旦这样的事发生,一旦将来某天曝光,她将会被世人所不齿。
又或许,叶倾心会走上另一条不归路。
这个吃人的社会,给穷人家的漂亮女孩,设了太多的人生障碍和坎坷。
“我恨过他,我厌恶他,可是,去年的十二月份,我看见他活得那般卑微,我想到的,竟不是他带给我的种种不好,而是他在我小时候,如何撑起我头顶那片天的画面,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有机会考上B大,也不会来京城,更不会认识你。”
“今天,我又一次看见他被追债的人打,我想不管,可转念想到他是小国的亲生父亲,小国就在车上,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被人打却不出手相助,这是不孝,我不能让小国成为不孝的人,即便他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所以,我帮他还了欠款,让小国给他买了些吃的,还悄悄给他塞了些钱。”
叶倾心转身仰头看向景博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挺蠢的?”
景博渊身上的气息重新变回原本的平静从容。
他两手搭在叶倾心的肩上,俯下高大的身躯与她平视,片刻,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声,说:“是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