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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一阵汽车引擎声。
没多久,楼良辰上来,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西装裤,风度翩翩,看着优雅绅士。
挨个问候了在场的长辈,他表情带着浓浓的歉意,道:“对不起,是我没照看好清幽,给了她吸毒的机会,是我害了她,我真是该死……”
他看向余清幽的眼神,有心疼有自责,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似是根本没想到余清幽居然会吸毒一般。
“快别这么说,是我们清幽不懂事,你照顾她已经够多了。”盛老夫人道:“我联系好了戒毒所,准备送她去戒毒,你怎么想?”
“外婆您是对的,我不反对。”楼良辰眉头微蹙,温柔地看向余清幽道:“清幽,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我等你,等你解了毒,我们重新开始。”
饱含深情的一番话,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楼良辰说得真挚,加之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余清幽的各种好和包容,没有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余清幽看见亲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对楼良辰的满意和欣慰,戒断反应给她身体上折磨的同时,深深的绝望包裹着她。
她的亲人,微笑着将她往火坑里推,任由她挣扎解释,他们都以为她是幸福的,抱着欣慰祝福的心态,看着她在水深火热里哀嚎。
二楼的另一个房间,叶倾心靠在景博渊怀里,轻轻闭着眼睛。
余清幽的哭喊和哀嚎从门缝里传进来,在她耳边回响。
甚至楼良辰演的那出深情的戏码,这边也能听得到,只不过不大清楚。
戒毒所的人很快过来。
余清幽被带上车的时候,各种恶毒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整个宅院都在回荡她的诅咒。
车子一开走,盛老夫人腿下一软,眼泪一颗紧着一颗从她布满褶子的眼眶里滑下来。
她将余清幽捧在手心里疼宠了二十八九年,即便再多的失望和愤怒,也掩盖不了内心对她的疼爱。
之前那不再让她踏进盛家半步的话,也不过是一时气愤的话。
楼良辰及时扶住盛老夫人软倒下去的身体,“外婆,你别这样,清幽不会有事,她会好好的出来,等她出来了,我一定替您好好看住她,绝不再让她接触那个圈子,也不会让她再吸毒。”
盛老夫人淌着眼泪,拍了拍楼良辰扶着她的手,道:“好孩子,难为你了。”
“外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就该互相帮助吗?我对清幽……”
楼良辰眼眶湿润起来,欲言又止的话似乎饱含了无限的感情,擦了把眼泪,他说:“我这辈子就是栽在她手里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没办法放下她,只是希望这次之后,她能够明白我对她的心……”
他在盛家人面前,一直扮演着情深不悔、却被辜负的男人。
这也是盛家人不信余清幽话的原因之一。
他首先把自己摆在被辜负的位置,轻易就获取了别人的同情和信任,何况,他的戏演得天衣无缝,余清幽的辜负也是真的,更让盛家人对楼良辰坚信不疑。
叶倾心站在人群之后,望着楼良辰将盛家的人哄得团团转,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虚伪得可怕。
晚上,叶倾心和景博渊在盛家住下来。
景博渊上午来时带了笔记本过来,吃完晚饭,他在卧室里对着笔记本开越洋视频会议。
叶倾心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书。
她穿着印花的和服睡衣,温柔娴静的款式将她衬得娇俏可人,隆起的肚子在薄薄的睡衣布料下显露出来,
刚洗过澡的女孩,浑身散发着香气,长发垂肩的模样,风情旖旎。
景博渊的视线不经意从电脑屏幕落向床头的女孩,一时竟再也移不开。
灯光下,她的两条腿散发着牛奶的光泽。
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叶倾心放下书下床,向景博渊比划了一通下楼倒水喝的动作,套上外套,扣好纽扣,推门出去。
盛家的佣人比较多,夜里面一直都会有人守夜。
“大小姐,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守在二楼的佣人朝叶倾心鞠躬问。
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
叶倾心站直身体,笑容得体大方地对那个佣人道:“给我一杯白开水。”想到景博渊不知道要开会到什么时候,她补充一句:“再来一杯茶。”
“您想要什么茶?”
叶倾心想了下,景博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茶叶,便道:“都可以。”
“您稍等。”佣人说完,向过道的西边走过去,拐弯,下楼。
夜微凉,过道尽头的窗户敞开着,阵阵似有若无的凉意灌进来。
叶倾心光裸着腿,察觉到凉意,转身想回房间。
身后不远处,盛文琼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穿着紫色的睡衣,披头散发,风韵犹存,气质高贵。
只是眼睛里的憎恶,损坏了她的气质。
叶倾心面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波澜不惊地微笑,礼貌问候:“姑姑。”
盛文琼款款走过来,站在叶倾心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目光审度。
叶倾心从容回视她的目光。
片刻,盛文琼冷冷道:“确实有勾引男人的资本,景博渊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就这么点姿色,就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
叶倾心双手无意识地覆在肚子上,不着痕迹拉开与盛文琼的距离,莞尔:“姑姑干嘛这么贬低表姐。”
盛文琼皱眉,显然是没明白叶倾心话里的意思。
叶倾心又道:“虽然表姐连这点姿色都没有,没能勾引到博渊,但她现在嫁给表姐夫,把表姐夫收服得那么听话,也很厉害了。”
盛文琼冷笑,“叶倾心,你可知道你有多讨人厌?”
叶倾心笑得越发璀璨,“彼此彼此。”
盛文琼:“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没有人能常胜不败,景博渊现在站得越高,摔下来时越狠,我等着看你跟着他一起从高处摔下来的那天。”
“谢谢姑姑关心,即便有一天他摔下来,也会有我陪着他一起,不知道姑姑有一天从高处摔下来,姑父会不会心甘情愿跟随姑姑。”
“走着瞧。”盛文琼留下这句,越过叶倾心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与叶倾心擦肩而过的瞬间,故意往叶倾心身上撞了一下,叶倾心似是早有察觉,灵巧地往旁边避开。
盛文琼侧头睨了眼叶倾心,那一眼,饱含了对叶倾心的厌恶。
叶倾心笑:“姑姑,表姐下午刚被戒毒所的人带走,奶奶伤心欲绝,倒是姑姑您这亲生母亲看起来不痛不痒的,甚至还有心思为别人杞人忧天,表姐知道了,一定会欣慰您这么坚强。”
言罢,叶倾心直接推开房门,进去之后‘嘭’一声关起来。
盛文琼这次听出了叶倾心话里潜藏的意思,叶倾心分明是在说她冷酷无情,女儿刚被发现吸毒、被带走,她却一点都不关心。
盛文琼瞪着被关上的门板,恨得咬牙切齿。
她的女儿她当然心疼,不过是没有像盛老夫人那样伤心得哭哭啼啼而已。
这个叶倾心居然敢奚落她,简直可恶。
门内。
“你怎么站在这儿?”门旁边,景博渊双手插兜依墙站在那里,他身材高大,居高临下地用深沉的目光将叶倾心攫住,不知道站了多久。
“会议结束了?”叶倾心手还握在门把上,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景博渊,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景博渊伸手捏住叶倾心尖瘦的下巴,用力一抬,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吻得很细致。
舌头滑过她的唇峰,含住那一点唇珠轻柔吮吸。
另一只手在她纤瘦的背上暧昧地轻抚。
刚刚还正经严肃开会的男人,这会儿忽然就情动,叶倾心敏锐地察觉到他此时情感的波动。
她一时有些摸不透他这波动因何而生。
等他将吻转移到她脖间,她喘着气问:“你怎么了?”
景博渊没有回答,身躯一弯,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床边,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叶倾心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伸手抵住他靠近的胸膛,脸上染了两抹羞红,“这不是家里,不好吧?”
她这是第一次在盛家过夜,虽然这里是她名义上的家,可到底不熟悉,有种在别人家做客的陌生感。
景博渊拿着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想什么呢,会议还没结束。”
拍了拍她的脑袋,他当真重新回到桌子边,右手在笔记本触摸屏上点了两下,用英文说了句:“继续。”电脑那边立刻传来流利纯正的美国口音。
叶倾心:“……”
------题外话------
顶两个锅盖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