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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叶倾心正欲起身收拾桌子,景博渊先她一步起身,边摘腕表边道:“你坐着。”
看着男人挽着袖子,在锅台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叶倾心那颗心越发安定,满足感油然而生。
许久,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景博渊没有转身,只道:“跟你一起。”
叶倾心说:“我想等我妈过了头七再回去,等她回来吃了最后一碗饭再走。”
T城这边的说法,逝者的灵魂会在头七那天回家,家里人要为逝者准备一碗饭,叶倾心不希望母亲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一间空荡荡的房子。
“你先回去,我看你这两天电话挺多。”
景博渊洗好碗,擦擦手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公司的事来前我已经做了安排,有什么事罗封会看着处理,你放心。”
叶倾心没再说什么,伸手握着他的手把玩。
静默了一阵,她说:“你下午睡觉的时候我去给你买了洗漱用品,你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这些天辛苦你了,谢谢。”
景博渊抬手摸了摸叶倾心的脸,叶倾心能闻到他指尖有洗碗精的味道。
“跟我不用说谢谢,太生分。”
男人的手掌因为浸过水,有些凉,在这炎热的盛夏,贴在肌肤上很舒服。
叶倾心朝他缓缓一笑,点点头。
景博渊洗澡的时候,叶倾心拿出笔记本打开。
Connie当时只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前几天她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只剩一小部分。
这几天她没有忘了这事,只是实在静不下心来做别的,在这方面,她修炼得还不够。
现在母亲已经入土为安,她不能再耽搁了。
Connie虽然同意再多给她几天时间,但她不能把别人的宽容当成自己放纵的资本。
景博渊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就看见叶倾心对着电脑全神贯注。
“小国呢。”他走过来问。
叶倾心眼珠子还盯在电脑上,一只手握着鼠标,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击,心不在焉回道:“睡了。”
景博渊走到她身后,弯腰,分别握住她忙忙碌碌的两只小手,将她圈进怀里,沐浴后的男人带着几分香气,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叶倾心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沉声道:“洗澡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忙,不早了。”
叶倾心被他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再等一会儿。”
景博渊又端出那副强硬的姿态,“你是自己关,还是我帮你关。”他指的是电脑。
叶倾心有些不乐意。
景博渊道:“你不睡,孩子也要睡。”
提到孩子,叶倾心投降,关了电脑,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来,景博渊手里捧着一个小本子,半躺在她的小床上,曲着两条长腿,她的床不大,男人的腿都伸不直。
叶倾心见他看小本子看得全神贯注,边擦着头发边问:“看什么?”
景博渊头也不抬,“你的作文。”
叶倾心一愣,伸脖子去看,果真瞧见那小本子是小学的那种作文本,因年代久远,纸张泛黄,上面的字体幼稚且歪歪扭扭。
景博渊翻开的那一页,作文题是‘我的爸爸’。
作文的第一行,第一句,写着:我的爸爸叫叶俊东。
叶倾心心里一惊。
叶俊东和她的关系,景家的人并不知道。
她慌促间伸手夺过作文本,“都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好看的。”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慌乱什么,或许是怕景博渊误会她和叶俊东的关系,又或者,是怕景博渊知道她是母亲不知道和谁生的私生女,而看轻她。
叶倾心一直没有问母亲自己的身世,一方面是不想刺激到母亲,另一方面,是她心里害怕,她怕问出来的结果,会很残酷。
景博渊神色如常,伸手拉着叶倾心坐在床边,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温柔细致地帮她擦头发。
他什么也没问,叶倾心心底却更加忐忑。
半响,还是她自己忍不住开口:“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景博渊手下动作不停,声音从头顶砸向叶倾心,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希望我问什么。”
叶倾心低头沉默。
许久,坦白道:“其实,我跟你说的那个抛弃我们的爸爸,你见过,还很熟……”
景博渊用毛巾搓着女孩柔软顺滑的长发,闻言并没有出声,像个聆听者,安静地听她诉说。
叶倾心仰头看了眼景博渊淡然的眉眼,心里忽然有个猜测,他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了?
还记得她在马场落马那次,余清幽曾当着景博渊的面说她和叶俊东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景博渊却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还说她可以不必解释……
现在想想,当时他那么淡然的反应,分明是已经知道她和叶俊东的关系,所以才会那么不在意,因为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俊东是我爸爸了?”叶倾心脱口问道。
景博渊摸了摸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放下毛巾拿梳子帮她梳头。
“是不是?”叶倾心又问了一遍。
这次,景博渊“嗯”了一声。
“他告诉你的?”叶倾心嘴里的‘他’,自然是叶俊东。
景博渊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其实早在余清幽用余更新的手机发了那段视频给他,他就已经找人调查过了。
一开始他也意外,自己的姑父居然是自己女朋友的父亲。
叶倾心只当他是默认。
“他还跟你说了别的什么吗?”叶俊东有没有告诉景博渊,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是周翘翘在外面的私生女?
叶俊东会不会还告诉景博渊,叶倾国是邰正庭的私生子?
景博渊察觉到女孩的紧张,放下梳子,将女孩搂进怀里,不答反问:“他还应该告诉我什么?”
叶倾心:“……”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只是那双黑沉的眼底,宛如子夜时分的深井,令人心悸,什么也看不清。
“不早了,睡吧。”景博渊说。
关了灯,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清卧室里的轮廓。
床脚的电风扇呼啦啦工作着,凉风习习吹向两人。
叶倾心窝在景博渊的怀里,感受到他给予的温暖与安全感,心底忽然生出向他坦白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
叶倾心往景博渊怀里钻了钻,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背,“你睡着了吗?”
她轻声问。
景博渊“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没睡着。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听来格外低沉性感。
“其实叶俊东……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景博渊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叶倾心听着他胸膛里强有力的心跳,继续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一直记恨着他的抛弃,记恨他十年来不闻不问,记恨他让我的家变得千疮百孔,我怨他让我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被邰正庭养活着的那些年,其实并不好过,李舒芬的绵里藏针,她从小就开始领教。
“直到小国出事,需要一大笔钱,我去找他求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甚至小国也不是他的儿子。”
“一开始难以接受,后来我忽然就理解他了,如果换做是我,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的,我也会离婚,我也不会去管那两个孩子……”
叶倾心呵呵笑了一声,“是不是很可笑?”
景博渊大掌抚摸着她的脑袋,“以后你有我就够了。”
叶倾心鼻子不知道怎么就酸了一下,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嗯。”
顿了一下,她说:“我还以为……你会看轻我。”
景博渊似是笑了一下,把她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怎么会。”
叶倾心的床靠窗。
月光洒在床上,给拥抱在一起的一双男女镀上一层银白,男人的高大健硕,女孩的娇小柔软,像一幅完美的画卷。
叶倾心闭着眸子,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景博渊忽然再次开腔,“温泽闫是你的初恋?”
这话让叶倾心瞬间清醒,抬头看了下男人的脸,男人低头看过来的眸子黑沉,语气分明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叶倾心心头突突跳了两下,他昨天到今天都没有提起温泽闫的事,她还以为他已经忘了。
没等她说什么,景博渊又道:“你以前眼光不怎么样,现在倒是长进不少。”
叶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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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瑶不敢说话,只求小可爱们不要抛弃……
有时候某瑶晚更,小可爱可以第二天再看……
某瑶今天一边带孩子一边码字……好吧,都是借口,主要还是某瑶手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