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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的站在门前,落在墙壁电灯开关上的手到底没有摁下去,仿佛摁亮了灯就惊扰到了沙发上那个正斜靠在上面的男人一样。
透过客厅落地窗洒进来的光线,再加上她对黑暗渐渐的适应,古妍儿看到了男人模模糊糊的脸庞,他象是睡着了。
这是来了有多久了呢?
古妍儿转身,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这才慢慢的踱到了沙发前。
很短的距离,她却担心吵醒他走得很慢,到了,她停在他的身前,那张熟悉的容颜越发的清晰了。
他睡着了。
客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他这个人在睡前一向喜欢开低,低的她每次都是盖被子睡觉,而他呢,虽然开始的时候不用盖被子,可是睡到一半一定是冷的钻进她的被子里……
回想起从前种种,她心底里酸了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来她这里呢。
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一股酒味,这样真好,他们两个扯平了,她喝了酒,他也喝了。
去房间里找了薄毯,再回到沙发前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既是睡了,那就好好的睡吧。
薄毯轻落,古妍儿准备去洗洗睡了,毕竟后天还有一场花店开业的硬仗要打。
酒真的有点多了,这一蹲一起,突然间就有点晕眩的感觉,手扶在茶几上,古妍儿才要重新站起,手臂上突的一紧,随即,身体便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一拉,然后,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
错,不是沙发上,是柯贺哲的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顷刻间就钻进了她所有的感官里,轻嗅着,她想挣扎却在他继续的力道下选择了放弃。
论力气,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他喝多了她比他清醒些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是她深深清楚的知道的。
与其浪费力量跟他比还不如乖乖的放弃,以退为进呢,“贺哲,你放开我,我想去洗个澡。”多好的借口呢,她是真要洗澡的,她没撒谎。
有力的手臂继续的箍着她的身体,扣着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古妍儿抬起小脸,透过室外的光线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他,可她还是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酒喝得真多,离得越近那股酒味越浓,偏偏,她一点也不讨厌他身上那种酒味混合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味道,喝酒的男人更男人。
他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切望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酒喝多了。
或者,就可以什么都放下了。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可是这样真好。
她也多了。
那就什么也不想。
不管天不管地,只管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恨他的母亲,却一丁点也不恨他。
世间事,为什么要这样的矛盾呢?
“妍儿……”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终于轻唤了她一声,随即,轻轻抬首,薄唇缓缓的凑近了她的,再轻轻柔柔的亲上她的。
很轻很柔,只是那样温温的亲着。
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还是在看守所她的单间里,距离现在也没有多久的时间,可当他碰触她的那一刹那,她还是觉得他与她这样在一起仿佛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一样,从前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梦,象是清晰又象是模糊的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她的脑海。
从来都没有过恨,而分开不过是因为不得已。
她以为他要很久才能过了那道坎,毕竟她就是因为怎么也过不了那道坎才亲自出手的,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又或者,醉了的他根本不需要过坎,只需要以醉酒的方式来达到与她相聚的目的。
管他呢。
这样就好。
古妍儿一点也不抗拒柯贺哲的碰触。
做真正的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可是他们认识的时间却已经很长了。
他熟悉她身上所有的一切,而她,也亦是。
恍恍惚惚中,一切便都开始了。
古妍儿早就被柯贺哲催眠一般的什么思维都没有了,大脑除了他以外全都剩下空白了。
却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古妍儿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柯贺哲有洁癖,“贺哲,我没洗澡。”
不止是他有洁癖,她也有,而且,她上一个澡还是在医院里洗的,总觉得回到家里也该洗一次才算是彻底的除去了看守所和医院里带给她的晦气的。
“洗澡?”柯贺哲重复了一遍,然后好象在思考这两个字的意思,半晌才霸道的道:“完了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