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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架直升机离地面越来越近,貌似已经看到了我招手,也听到了我的呼救,然后盘旋着在找停靠的地方吧?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拿着照相机在拍照我心中狂喜得不行,满心以为这下终于得救了了,我要得救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要解放了!
我继续大喊大叫的招手,眼睁睁的望着直升机,像放射费发出求救的信息。因为没看清上面坐的哪个国家的人,我还用了中文和英文同时喊救命……
就在这时,土著部落的居民看到这架快要下降的直升机,就像看到一头猛兽入侵一样,马上拿起弓箭和其他尖锐的武器奔向直升机,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对着飞机射箭,密密麻麻的箭飞上天,碰到了飞机的边缘了。
我赶紧阻止这些人,我拼命的呼喊阻止,但是没有用……这批土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机器,看到它在天上飞,知道它要靠近这片土地,危机感上来了便不顾一切的射箭!
而直升机上的人见这样的阵势,猜测到了这些土著人的野蛮,为了自保吧,于是又重新向高空飞去,越飞越高,明显就是要远离这里,也管不了我这个同类的呼救,就逐渐消失在天际了!
巨大的失落涌过来,我一下子瘫坐在地,捂着脸痛哭起来…来这儿这么久,我都没哭过一次,但这一次带来来的打击实在太大,我再也撑不住这种绝望无助的心理折磨,哭了个昏天黑地。土著人都围观着我,面面相觑的沉默着,不知是不是我这样痛哭有些触痛了他们?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了。
谁料到转瞬间,希望全部落空。这就好比一个掉进海里漂了几天几夜的人,终于见到海面上有船只经过,大声的呼唤,却始终没被发现,最后自己还是得死,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我只好继续等待,等待上空还有人类的痕迹,等待下一次的救命稻草。但我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我是再也等不到了,直到垂垂老去,永远都等不到了,认命吧。
心再一次死去,我几乎不再抱希望,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在大海里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我也不能再奢求更多。
接下来又在岛上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跟这群原始人生活在一起,我实在不想被同化,我尽力的保持着一个文明社会的人该有的形象……我每天穿着衣服,喝烧开的水,隔几天洗一次澡,还要洗头和用最原始的方式刷牙。
没有沐浴露和洗发液,我在岛上找到一种类似于皂角的野果榨成水,具有洗涤去污的功效,别说还挺好用,且没有异味没有副作用。
尽管我再怎么努力保持自己的干净,可是在这个原始的、物质缺乏的环境里,我还是的形象还是变糟糕了好多,比如原来的柔顺的头发,现在干枯分叉、原来雪白细腻脸蛋,现在晒黑了不少,而且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了,不仅仅是脸,手脚都晒黑了好多,手指也变粗了……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粗糙的形象……但有什么办法呢,在这里,有吃的保证肚子不饿,保证不生病不被冻着,就是最大的目标了,哪里还有闲心去在意自己的美丑。
我不知道这座岛上的男女是怎么婚配的,也搞不清这些人的辈分,不知他们到底有没有乱交乱之类的……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危。
幸好,这里的男人对我的身体貌似都没兴趣,可能我这样子让他们觉得很丑,而且又不是同个种族的,也不敢轻易跟我交……所以我暂时还没有遭遇到自己最担心的那种事。
当然,最主要是有个小美经常在保护着我,算是当着我和部落里的人的传话筒。小美只有16岁,比较善良大方,而且脑子还比其他人好使一点,能够很快的理解我表达的意思。最欣慰的是,她经常在效仿我的行为,比如,她现在已经像我那样全身都穿衣服了,衣服是土著人从失事船只里打捞起来的,也有抢劫来的,因为没什么人穿,所以堆了很大一堆,可以随便穿。
此外,小美也不喜欢在脸上画那些奇怪的图案了,她会跟我学说话,学唱歌,还会教我几句常用的土著语,跟我学做鱼,听我讲我们那个社会的一些东西……总之,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她特别崇拜我,把我当外来的神一样瞻仰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这简陋的草屋里,会特别思念自己以前的生活环境,觉得能够痛痛快快的洗脸刷牙洗澡,能够吃上一块冰激凌,能吃上白米饭,都是特别特别幸福的事情……我甚至想,只要老天爷能让我平安回去,我愿意坐街边的乞丐都可以,只要能回到那个社会~
还有韦连恒。
没想到刚刚跟他成为夫妻,还没有正式以夫妻的关系相处,就遭此噩运……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快两年过去了,他还在想着我吗,还在穷尽所有力量的找寻我吗?
呵呵,可能吗?他对我的感情,本来就是基于身体的欲望,对我再好,不过就是迷恋跟我的床事,也没什么爱不爱的。现代社会,大家都那么现实,谁会真的爱谁呢?可以想象,他找了一段时间找不到,早就放弃了吧……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估计早就有新欢了。
我失踪这么久,早就可以进入死亡人口的行列,连户口都可以注销吧。再者,我们‘分居’两年,已经可以自动离婚了。
失眠一整夜。
第二天,我看部落里有几个男人要坐船出海捕鱼,我提出要跟着一起去……他们脸上还是带着怀疑,但我一再表示了自己‘安分守己’的决心,最终说动了他们。
于是,在岛上困了这么久,我终于有了第一次出海的机会。我是真没想过要跑,因为根本就跑不掉,只不过想在这个小岛以外的地方,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当我正准备要登上小船的时候,突然听到天空传来熟悉的轰鸣声,我浑身一凛,激动的缓缓的抬头朝天上望去……当我看到又是一架直升机,直接逼近这里时,我脑袋一晕,差点没站稳。
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呼救,因为怕极了那种巨大的失望感。我就呆呆的望着,眼睁睁的看着它不断下降,一点点逼近地面。
而土著人群见状,又沸腾了……
毫无疑问,他们又像上次那样,拿着弓箭就开始疯狂的射击!
是梁秀行!!
怎么会是她?她为何武装成这样,带着几个保镖降落到这里?
真的是她吗?的的确确是她!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了,我对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终于走到了我跟前,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对我观察了好久,一脸的不敢相信……她嘴唇颤动了几下,才试探的开口,“你是深深?”
“我是!”我猛地点点头,立刻激动起来,“梁梁总,是你吗?”
她听到我发声了,才倏然松了一口气,又随意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岛的环境,再次定定的看着我面貌上的变化,“终于找到你了!”
““我愣住,她也在找我?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她面部表情也有点激动,她握住了我的手,“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压抑绝望了两年,现在不期而然的看到希望,我一下子脆弱的喜极而泣,拥住了梁秀行!
是的,此时此刻,我太震动、太兴奋了,已经管不了她的身份,以及以前跟她有过什么交集。就算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站在我的面前,要来拯救我了,我都会扑到对方怀里痛哭失声。
我哭的喘不过气来,哭的浑身颤动,根本就控制不住那种巨大的情绪波动。
而梁秀行则理解似的紧紧拥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我。
从没有一个时刻,我会觉得梁秀行那么美那么好,好像比世界所有人都好……
等我的情绪稍稍平复后,我赶紧擦了擦眼泪,问梁秀行,“梁总,你是来救我的吧,咱们赶紧走吧,岛上很危险,在回去的路上咱们再慢慢聊。”
梁秀行也轻轻点了下头,“我的确是来救你的。”
“你怎么会流落到了这种地方?”她貌似不是很急,反而问我这个。
“说来话长,把把前因后都表达清楚的话,可能要几天几夜了,等我们在路上说也不迟。”我再瞟了眼后面的直升机,以及那几个人,“这些都是你的人吧?直升机坐不坐的下?”
梁秀行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拉着我的手,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深深,先别急着走。你放心吧,这些都是我找到私家保镖,他们有枪,绝对是安全的。我就想跟你聊几句话。”
我有点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明明知道我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迫切的要离开这儿,她还慢条斯理的跟我聊天?
“嗯,你想聊什么?”我漫不经心的问了这句,再看看四周有没有土著人冒出来?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去?”她似笑非笑的问。
“当然!我在这里困了两年了,做梦都想回去!这的环境有多艰苦你也看得出来,根本就不敢有人和船只靠近这里,就是直升机也很危险,好在你们想得周到,还做了这种安全武装”
梁秀行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