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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在即,政策可能出现的微调,甚至会转向在日益触动市场敏感的神经,尤其是资产价格的迅速飙升已成政策隐忧,更是业界瞩目的话题。2009年11月26日,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在《金融时报》撰文指出,随着全球经济复苏,资产泡沫可能将成为下一个脆弱链条,再次破坏人们的生计。在佐利克看来,亚洲这一风险更为明显,目前亚洲正引领全球经济前行,伴随着这种颇受欢迎的经济增长,是股票和房地产价格的不断上涨。佐利克预言:2008—2009年危机的解决方案,或许会给2010年乃至更远的麻烦埋下祸因。
我们为未来埋下祸因
佐利克预言,2008—2009年危机的解决方案或许会给2010年乃至更远的麻烦埋下祸因。
(嘉宾介绍:李银,财经媒体人)
李银:进入2009年12月了,宏观经济话题再度进入人们的视野,尤其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快开了,之前已经开了一个中央政府工作会议。
王牧笛:政治局的会议,吹风会嘛。
李银:这一般都是定调会。
王牧笛:所以说明年的经济工作要定调了,而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期,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出现了,就是现在国内外普遍在热烈地讨论一个概念,叫“资产泡沫”。最近世界银行的行长佐利克,在《金融时报》上就写了这样一篇非常有影响力的文章。来看一个小片: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在即,政策可能出现的微调,甚至会转向在日益触动市场敏感的神经,尤其是资产价格的迅速飙升已成政策隐忧,更是业界瞩目的话题。2009年11月26日,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在《金融时报》撰文指出,随着全球经济复苏,资产泡沫可能将成为下一个脆弱链条,再次破坏人们的生计。在佐利克看来,亚洲这一风险更为明显,目前亚洲正引领全球经济前行,伴随着这种颇受欢迎的经济增长,是股票和房地产价格的不断上涨。佐利克预言:2008—2009年危机的解决方案,或许会给2010年乃至更远的麻烦埋下祸因。王牧笛:佐利克这个人咱们经常聊,这篇文章的题目叫《亚洲资产泡沫不容忽视》。文章里面有一句话,说“老剧本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新结局”。老剧本指的是这种大规模的刺激计划,打开资金阀门来应对危机。新结局,这里面写到,说是一种新的风险正在浮现,叫资产泡沫。他甚至说2010年有可能成为又一个危险的年份,而且他点了名了,中国内地、中国香港、新加坡。这个危险应该怎么理解?
郎咸平:只要资产泡沫全面爆破,那就是大萧条的开始。比如说1997年亚洲,包括香港也有非常严重的泡沫,一被索罗斯狙击之后,就是多年的萧条。要不是香港碰到了我们中央政府的自由行等等帮助,到现在我看它还是萧条的,但是更可怕的是什么?现在的房价又回到1997年水平了,甚至还超过了。而且2009年之后和2009年之前,情况是不一样的。因为当时没有那么复杂的世界危机的环境,但以后怎么办呢?现在不是香港的问题了,而是中国大陆跟香港都在资产泡沫化。那这个危机就很大了,如果再次爆破呢?如果我们自己也爆破呢?我们自顾不暇,还管得了香港吗?
王牧笛:所以佐利克预言的所谓的危险就是资产泡沫的一个爆破。
郎咸平:所以他就很担心了,在这篇文章里这么写的,如果说中国资产泡沫爆破的话,那将是2010年全球经济危机的再一次开始。
李银:佐利克的看法不单是他一个人的,也不单是世界银行的,各国都有所警惕。但是我感觉很困惑。比如说越南、澳大利亚,它们都在考虑如何去适时地收缩宽松的信贷政策,慢慢地加息。
王牧笛:越南打响了亚洲加息的第一枪,慢慢地退出。
李银:可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定调会,中共中央的政治局会议,依然说我们要坚持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和宽松的刺激政策。
所以有个说法分析师们会认为2010年的6月份或7月份中国可能加息。
中国的退出跟欧美的退出是不一样的。因为欧美那边采用了大量的金融手段,去调节市场,它必须要慢慢地退出。对中国来说,更多是从政策和货币上去调整。
郎咸平:中国的问题跟欧美的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欧美的问题是什么?政府拿钱给银行,救助它。比如说是今天银行有一百块坏账,我拿一百块现金给你,把坏账给我,我帮助银行,那么下一步,这些政府应该怎么做?从这个如何退出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我们的问题是不一样的。
李银:所以也有一个说法是中国的资产泡沫比欧美要明显。
郎咸平:那是一定的。我们整个救市措施跟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是救金融机构,而我们是救基础建设。由基础建设而拉动的经济,一旦建设完成之后,你就没动力了,那是不可持续的。
王牧笛:所以佐利克就很聪明,这哥们真是了解中国。他当年当美国副国务卿的时候,就提出那个利益攸关方。所以他对中国其实一直很洞悉,就提刚才小片里最后一句话的预言是说2008—2009年度,危机的解决方案可能会给2010年乃至以后很长远的时间带来麻烦。这解决方案就是之前说的大规模的刺激计划。这种投资基建4万亿,它会催生出中国特色的资产泡沫。
李银:它有很多副作用。
郎咸平:讲得更具体一点,它是会催生中国特有的一种副作用。举个例子:我们现在投资基础建设,投资得红红火火的,那么这些基础建设的本质是什么?看起来拉动就业、拉动内需、保八,那是表面现象,最可怕的是什么?这些投资基本上就是利用明天的产能过剩消化今天的产能过剩。我就以4万亿为例,4万亿投资在中西部,以高速公路为例,投完之后,有没有车在上面跑?基本没有。没有车跑的高速公路,就叫做产能过剩的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在建的时候需要用钢材、需要用水泥,所以可以消化今天钢材市场两亿吨的产能过剩,也可以消化水泥市场10亿吨的产能过剩。问题是建的时候没问题,红红火火的,建完以后怎么办?建完之后高速公路产能过剩,不要钢材、不要水泥了,因为不需要,建完了嘛。因此把钢材水泥市场,打回原先的产能过剩。所以我们这些建设,等到明后年建设完之后呢,发现不但有现在的产能过剩,还有明天的产能过剩,这就是危机。
李银:广州大桥对面不是修了一个猎德大桥吗,现在基本还没有车跑。空荡荡的,大家还是挤广州大桥,天天塞车。
郎咸平:那么建完之后有两个产能过剩,那我问你,新的增长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