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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笛:同样是“金砖四国”,巴西的墓地明码标价,而且经常搞促销。巴西有“两快”:一个是巴西人开车快,还有一个是巴西人下葬快。他们的殡葬服务可以分期付款。越南比较落后,只有“走后门”才能买到好的墓地。因为越南的公墓都是国营性质的,国家有一个指导价格。最终的实际收费还是越南公墓自己说了算。所以整个越南有一种“高收费、强制收费”的风气,出现“死不起”现象。
体制怪胎催生暴利
殡葬业实际上是一个政企合一的怪胎。表面上看是市场化了,但这些市场化的运营主体背后更多的是各地民政部门的下属企事业单位,更多的和民政部门挂钩。所以市场化并不是民营企业唱主角,是这种政企的扭结才导致乱象丛生。
熊浩:国家应该把这个作为一种基本的社会福利制度提供。
王牧笛:墓地和殡葬应该是标准的公共产品,国家应该让殡葬回归公益性。
郎咸平:我们应该做两个分开:殡葬是一个,殡仪服务是另外一个。殡葬比如火化,由国家按照成本来收费。但是其他的殡仪服务开放民营企业竞争。这是第一个分开。第二是墓穴和墓地要分开。对墓地统一定价。墓穴就像小区一样,你把所有的图纸做个统一的规划。问题就是要打破垄断。
王牧笛:这个“分而治之”一定程度上回归了殡葬的公益性。但殡葬行业有个特殊性,殡葬行业除了行政垄断之外,还有一个自然垄断,就跟自来水厂一样。一个城市最多也就需要那么一两个自来水厂,一个城市最多也就需要那么一两个火化厂、殡仪馆。那么如果墓穴放开竞争,哪一家民营企业率先通过各种方式拿到了殡葬的权力,它就成了天然的老大,其他的民营企业就很难进入这个市场。
郎咸平:垄断我还不太担心,我担心最后竞争到什么地步,人还没死,弥留之际,这些民营企业殡仪馆都过来抢尸体。你说烦不烦嘛。
王牧笛:中国内地现在是有这种中介,从医院太平间到殡仪馆之间这一路上迅速提供死人信息,然后通过收取中介费报给殡仪馆,殡仪馆也通过中介来抢尸体。
熊浩:要消除这些乱象,政府要把它统一起来,每个人给他一个标准尺寸。不管你生前多么风光、多么有钱,或者多么穷困,死后众生平等,完全一样。中国是一个这样的社会,“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也为大众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至少他死了之后可以获得跟富人、有钱的人一样的尊严。
王牧笛:可能更多是方政府的做法是:高价的墓地我不管,更多地从低保户开始入手。比如广州实行了广州市困难群众基本殡葬费用减免:本地户口的一般全免,外地的低保和低收入者减少一半。
郎咸平:在美国也是一样。如果你是无亲无故的或者是死在路边的,美国政府来把他免费火化,然后安葬掉。
王牧笛:深圳是特区,它的办法更有意思。它是由专家、网民和市殡葬管理所代表组成一个“殡葬用品招标采购小组”,通过招标来确定供应商。在深圳,所有的殡葬用品必须明码标价,而且允许群众自带花圈、骨灰盒、寿衣。这几个衍生的环节中他们允许群众自带,这样就可以控制价格。
郎咸平:政府的执政标准是应该以社会大众为基准。我们节目里面呼吁要打破垄断。
熊浩:殡仪过程可以市场化,但是政府完全有财力、有能力把它平均分配到每一块墓地。
郎咸平:不是一个简单的市场化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政府一定要实行有效的市场化的管理,而不是什么都不管推给市场。
王牧笛:国内的殡仪馆三分之一是民营性质,但为什么我们说民营企业垄断呢?《广州日报》有一个评论:《体制怪胎催生中国殡葬业的暴利》。殡葬业实际上是一个政企合一的怪胎。表面上看是市场化了,但这些市场化的运营主体背后更多的是各地民政部门的下属企事业单位,更多的和民政部门挂钩。所以市场化并不是民营企业唱主角,是这种政企的扭结才导致乱象丛生。
熊浩:中国是一个孝道国家,很尊重死者,尊重我们的祖先。我们就要让死者清净一点,希望国家把它管得好一点。
王牧笛:所以我们今天的追问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可以“生有安居,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