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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闷闷的喝酒,一杯又一杯。
空气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妈咪……”忽而,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简景栾来了。
英子这边的异动,景栾已经得到了消息,不放心的小家伙悄悄的赶来了。
易明远的头一下子抬起,眸色晶亮的看着这突然间仿似从天而降的小家伙,心一下子更软了,“小栾。”
景栾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易明远,想了又想,似乎又下了下决心,这才道:“易先生,你来见我妈咪做什么?”
这一声‘易先生’,让易明远的脸色阴沉了,却,又对一个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你爹地怎么样了?”其实,对于简非离的情况他一直了如指掌,但还是想要从景栾的口中确定实情,到了这时候,他也希望简非离能突然间的奇迹般的醒过来,那般,他和英子的关系才能缓和。
只是不知简非离还能不能醒过来,他还有没有与英子和好这样的机会。
“易先生想听什么样的消息呢?如果是关于我爹地的不好的消息,报歉,那没有,医生说我爹地的情况现在一切良好,还说我爹地很有可能就要醒过来了,易先生,你会不会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派人去刺杀我爹地呢?”
景栾警惕的看着易明远,小大人般的也端起了一只酒杯,不过,杯中只是一杯可乐,他还小,而且很自律,沙州岛上男人们的恶习他一样都没有染上。
不喝酒。
不打牌。
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那是英子从他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教导,告诉他一个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定要分得清。
可是,他现在还是做了无数件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易明远端着酒杯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从英子和景栾离开后就迅速变白的短发在霓虹闪烁间格外的惹眼,“小栾,不会了。”若说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对简非离下手,还是联合江诚对简非离下手,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却不知要不要告诉英子。
“真的吗?”景栾完全不相信,“你暗杀我爹地的手段实在是太卑鄙了,大丈夫做事,光明正大,而不应该是利用我妈咪对你的关心拉我爹地出手去救你,结果,你恩将仇报。”
这样的话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如果换个孩子易明远一定会觉得是大人教的,可是由景栾说出口,就是极正常的事情了,这孩子,一向不能拿正常孩子的眼光来看待他。
“小栾,是师公错了,快哄哄你妈咪回沙州岛吧,你舅舅们都想你了,还想你妈咪。”
英子伸手搂过儿子,景栾软软的小身板贴上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才有一丝丝的暖意,易明远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人,作为杀手头子,他杀人从来不眨眼,也把他的狠戾手段传给了沙州岛上的所有人,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有这样的认错的时候,不止是对她说了,对小小的景栾也说了。
微微抬头,目光终于掠过易明远的时候,英子是震惊的,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易明远仿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斑白的头发明显的落入她的眸中,比她离开沙州岛的时候白了更多。
“师……”这样的易明远分明就只是一个老人,而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杀手头子,英子情不自禁的开口,却又在景栾靠在她身上的时候一下子的停住,不,她还是没有办法原谅易明远,若不是易明远,景栾现在该是高高兴兴的绕膝在简非离的身边,随着简非离学这个学那个,对于景栾的未来,简非离有很多的规划,这是她所没有办法给景栾的,只有象简非离那样学识渊博的人才能给予景栾一切,但是现在所有都被易明远伤了简非离给剥夺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的残忍呢?
为什么她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要伤她另一个最重要的人呢?
“撒丽……”英子出口一个‘师’字,让易明远很期待,还以为英子要与他缓和关系了,没想到,只一个字,她就停下了,剩下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却,再也没有了下一个字。
“你告诉我为什么?”追回去沙州岛后英子追问过易明远为什么要害简非离,可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说,甚至于还将她软禁了,这也是她不能原谅易明远的原因之一。
易明远的表情越发的痛苦了,他能说吗?
若是可以说,他早就说了。
他只是不想英子嫁给简非离,否则,那会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到时候,已经深深沦陷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炸的体无完肤。
不要,他真的不能说。
“英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你怪师父,师父也的确是做的过份了,可是,沙州岛上的其它人并没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甚至也包括你四师兄,他只是听命于我罢了,他并没有想要伤害你,所以,你可以与我决裂,但不应该与沙州岛上的其它人决裂,他们,都是你的师兄不说,还是与你一起长大一起成长的兄长,他们都是你的亲人,等师父百年之后,他们才是你可以依靠的娘家人,英子,你懂吗?”
其实若是可以,他并不想伤害简非离,可是,他试过了阻止英子与简非离在一起,可出出来的每个难题都被简非离一一化解了,那个孩子,他的本事超出了他的想象,可以说是要多强大就有多强大,就是因为简非离的那份强大,才让他惊恐简非离与英子的未来能走多远,所以,才让他最终下了决心要杀死简非离。
总以为人死了就不会给英子和景栾伤害了,却没有想到,英子和景栾发现了是他所为。
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