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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守业煞有其事的,徐红旗却竖起了大拇指:“守业哥,神了啊,说实话,五十年的就那几坛,我爷藏在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就把这个搬来了,三十年陈的。”
徐红旗家里祖辈酿酒,爷爷徐三爷,更是远近闻名的酿酒师父,据说曾经有市里的酒厂,出了年薪二十万,请他去酿酒,结果都被婉言谢绝了,现在还是在村里自家的小酒坊酿酒,往周边零售。
老人讲,现在外面的东西都不纯正了,他不想干那些掺这弄那的事儿,就想守着着纯正的老手艺传下去。
不过传到徐红旗这儿,断了。这小子跑去村里当了村干部了,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着出人头地,当官发财,哪还有几个守着传统老工艺,过一辈子清淡日子的。
老爷子酿的这是粮食酒,却混合着果木香味,不同于其他那些劣质的包谷烧那样的高度酒,这个就也就二十多度,跟现在很火的江小白差不多。懂酒的人都知道,酿低度酒其实比高度酒更难,要有真手艺。
喝了不到三巡,田建设跟谷连成两个人从外面大步进了院子。
“大魁,你可不讲究啊,请郭站长喝酒,也不叫上我们,自个儿单线联络啦。”田建设大声道。
“嘿,没叫你,你这也不闻着酒香来了嘛,”曹大魁道,那边徐红旗和梁守业已经赶紧又加了碗筷椅子上来了。
“郭站长,我们这是三个酒场并一场了,你可不要见怪啊。”谷连成道。
“说啥呢,都来都来,人多喝的更畅快,就是红旗的酒可要损失不少啦。”郭小海招呼道。
“管够管够,”徐红旗忙道,“不够我再去抱,我爷那酒窖里,藏的好酒还不少呢。”
“嘿,徐三爷的好酒啊,”田建设是个老酒鬼,闻着酒香,不禁赞道,“今儿个是沾了郭站长的光了。”
两人也没空手来,带了酱牛肉、风鱼、烧鸡,都是些熟食硬菜,谷连成不知在哪儿,还弄了两个牛鞭。
郭小海瞅着那黑乎乎的、跟个干香肠的玩意儿,心里不禁暗道,做人还是得学学老牛啊,你看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家伙事儿这么长,有内涵呐。
陈秀芝赶忙把几个熟食弄好了,牛鞭那玩意没动,妇道人家,也不好意思,谷连成嘿嘿笑着,自己找个瓦罐炖上了给。
人一多,气氛更热烈了。几个人谈天说地,也不提什么事儿,不过郭小海心里明白着呢。这年头,能赚钱、有本事的人,少不了人围着你转。
这三个家伙,可都是堂堂的村里一把手,就算自己是个农技站长,也不至于这么热情巴巴的,说到底,还都是想让自己带着他们赚钱呢。
一坛子酒快干光了,徐红旗呼呼的又抱来了一坛子。也不问是多少年的了,现在都上了劲头,有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