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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邬友福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暗中向自己发出的警告,他之所以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就是认为这里是安全的,而且是经过他仔细查看过的,他见张明秀伤心地流眼泪,就禁不住从内心涌起一股冲动,走到她的面前,板过她的身子,环住了张明秀,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张明秀就势扑进他的怀抱,嘤嘤地哭开了。
邬友福不住地小声说道:“好了,好了,别伤心……”
张明秀趴在他怀里,抽泣着,这时的邬友福,居然低下头,捧起张明秀的泪脸,一口便亲住了张明秀的嘴……
此时的羿楠,紧张的大气不敢出,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再次举起相机,摁下了快门……
他们亲吻了好长时间,邬友福的手还不停地揉着她的胸部,张明秀的双手就环上了邬友福的脖子,身子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邬友福的电话响了,羿楠吓了一跳,她赶紧摸出自己的电话,设置了震动,万一这个时候来电话,就暴露目标了,那样自己就死定了。
电话执着地响了半天,邬友福才松开了怀里的美人,掏出了电话,稳了稳心神,说道:“喂,什么事?哦,好的,马上就回去。”
他合上电话,说道:“明秀,咱们走吧,他醒了。”
张明秀重新把自己的头发挽上,掏出簪子插进浓密的头发里,整了整衣服,又从树杈的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扑了几下粉,直到自己满意后才说道:“你为我照几张相吧。”
邬友福迟疑了一下,说道:“以后再照吧,让他等太久不好。”
张明秀说道:“兴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来吧。”说着,就摆好了姿势。
“好。”邬友福答应着,重新举起相机,对着张明秀,从不同的角度照了几张,然后,邬友福在前,张明秀在后,他们就匆匆地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羿楠才爬上山坡,一屁股坐在地上,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她大口喘着气,手捂着脑门,身子虚弱地往后倒去,就这样仰卧在松软的地上,闭上了眼。
她万万没有想到,邬友福的确喝这个张明秀有私情,而且还被自己无意地拍到了他们偷情私会的照片!
她紧紧地抱着胸脯上的照相机,她非常清楚里面的影像意味着什么,这些影像,就是投枪,就是匕首,就是定时炸弹,随时都对邬友福构成威慑力、杀伤力、毁灭力!想到这里,她的心再次咚咚地跳了起来,她噌地从地上坐起,目光,再次投向了背坡处的那片蒲公英,似乎是徐德强天上有灵,指引他这样做似的。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热泪,狠狠地、使着劲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开牙齿,发出了一声冷笑……
彭长宜在龙泉乡跟赵丰详细商量了一下慰问亲人解放军的事后,刚要走,就见龙泉乡的人大副主席李勇走了进来,彭长宜就跟他握手,赵丰不等这个李勇说话,就说道:“彭县长,走,我领你去看两户家庭旅馆。”
彭长宜看了李勇一眼,他知道这个李勇就是黄土岭矿难中被免职的乡长,后来矿难平息后,县委就让他到龙泉乡来当人大副主席,据说这个人一直对自己的处理结果有怨气,几次给锦安市委写信,憋着劲的想向上告状,黄土岭乡的乡长,现在是人大副主席,尽管仍是正科级待遇,但是明显权力就没有乡长大了。赵丰让彭长宜去参观家庭旅馆,明显就是躲开这个李勇,免得他跟彭长宜说矿难的事。
彭长宜看了看表,心想这个时候郄允才可能醒了,但是他不想回去,反正有邬友福等一干人在那里照应着呢,他有许多的事要做,想到这里,就说道:“好。看看就看看去。”说着,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然而赵丰却没有立刻出来,显然,他在跟李勇说着什么,似乎李勇还梗着脖子跟他争辩了几句。赵丰就嘟着脸似乎训了他几句,李勇便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
彭长宜让赵丰上了自己的车,到了车上问道:“怎么了?你训他了?”
赵丰说道:“呵呵,没有训他,不训他都快成祥林嫂了,再训他就该自杀去了。”
“呵呵。”彭长宜知道一些李勇的情况,肯定是李勇刚才想跟自己说说他的事,被赵丰拦下了。
彭长宜觉得这个赵丰很会做事,某种程度上跟齐祥一样,不愧是从市委办出来的干部。其实,他对李勇也很同情,当时被免后,他跟着徐德强一起,留在了救援现场,后来那个乡的党委书记中风住院,副书记唐显明主持工作,救援工作结束后,唐显明被提拔为黄土岭乡党委书记,市委又派去了一个乡长,这样,李勇就没有位置了,被调到龙泉乡,任人大副主席,正科级待遇不变。
彭长宜不打算介入人事上的事,江帆这么长时间都很少掺和人事上的事,何况他刚来,而且面对这样一种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所以,也就没有和李勇搭讪。
赵丰领着彭长宜来到了一户村民新辟出的家庭旅馆,就见院子比平常农户明显干净、整洁,东西两间的配房早已经清理出来,粉刷一新,窗子开着,但是进去后还是有一股涂料的味道。
彭长宜看了看铁管床上铺的是崭新的棉被和毛毯,就说道:“毛毯热了吧?”
房屋的主人是个快言快语的大嫂,她说道:“夜里就该冷了,如果真有客人来,嫌热的话,我们还准备了凉席,不过咱们山区晚上凉。”
彭长宜感觉这两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也很整洁,床上用品也都是新的,就说道:“不错,一定要把屋里屋外的卫生搞好,要干净,只有吃的住的都干净卫生,客人来了才喜欢,才愿意住。”
大嫂说:“那是,这些都是新的,这毛毯还是我当年的陪嫁,这么多年舍不得用。”
彭长宜笑了,说道:“说不定,能给你挣回十块、二十块的毛毯钱呢。”
大嫂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只要政府年年搞桃花节,我就什么都不干了,就在家专职搞家庭旅馆,搞了桃花节搞采摘节,节,越多越好。”
“哦,你真这么想?”彭长宜感觉很难得她能有这样的想法。
大嫂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跟村干部和下乡干部们说过。我大姨家是北京那边的郊区县,也是山区,他们那里早就兴春天赏花,夏天避暑,秋天摘果,那里几乎家家都有旅馆,尤其是到了瓜果梨桃采摘的时候,比平时集市上卖得还贵呢!每年收入都不少呢。咱们县如果坚持这样搞下去,准行。”
彭长宜笑了,说道:“大嫂,没问题,只要群众有呼声,我们就搞,就怕我们搞了,你们不响应。”
“政府想方设法让我们挣钱,我们干嘛不拥护,是不是?”她笑着问身边来看热闹的乡亲们。
乡亲们也都七嘴八舌地说着拥护的话。
彭长宜很高兴,本来他也想着秋后采摘的事,只是不知桃花节能来多少人,所以也没往出说这个想法。这下,他有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