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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也是愁肠百转,她低头从林岩办公室经过,居然忘了跟他打招呼就过去了。林岩追了出来,站在门口,他想叫她,想了想还是没叫,作为秘书,林岩十分清楚江帆对丁一的感情,刚才还是乐呵呵的丁一,为什么出来后明显得就不高兴了呢?
他想了想,就推开了江帆办公室的门,只见江帆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收起丁一的纸杯,把水倒掉后,刚要开门出去,就听江帆说:“看看她怎么来的,用送吗?”
“嗯。”林岩答应了一声就快步出去追丁一了。
江帆的心情坏到了极点,他站身,走到窗前,紧盯着大门口,一会,就见丁一走出院子,可能是林岩追了出去,就见丁一回头站住了,果然林岩走到她跟前说了什么,然后就见丁一就转身指了指一辆桑塔纳轿车,就跟林岩摆摆手,向轿车走去。
江帆认识那车,是温庆轩的车。
一会,楼道就传来了林岩的脚步声,江帆赶紧离开窗户,林岩进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道:“坐他们单位的车来的。”说着,给江帆杯里倒满水后就走了出去。
江帆坐不住了,他的心难受极了,有一种想哀嚎又无从发泄的感觉,他回到里屋,往脖子上搭上围巾,穿好外套,夹起手包,就走出办公室。
林岩一看,赶快站起来,刚要问,就听江帆说道:“我回北京,钟书记中午要是找我的话,你就随便说吧。”说着,迈开大步就走了出去。
林岩赶紧给下面的小许打电话,说:“小许,市长要用车,你赶快看看油。”
“好。”小许放下电话就跑了出来,正好看见江帆也下楼了,他说:“市长。”
江帆说:“我出去一下,车里有油吗?”
小许说,“有,今早上刚加满。”
江帆点点头,小许就掏出钥匙,江帆说:“我有。”说着,夹着包就往出走。
小许紧随其后,一直跟他到车边。
江帆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开。”
小许说:“您注意安全。”
江帆点点头,就上了汽车。
小许一直目送着汽车消失在大门口。
江帆一路狂奔,直接开到了袁小姶单位的办公楼下,他给袁小姶办公室打了电话,没人接,他又呼了她:我在你单位办公楼下。很快,袁小姶回了信息:我在三亚。江帆一看,恨得他有些牙痒,赌气把手机摔在了车座上,以至于弹出老高。
他懊恼地呆在车里,木呆呆地注视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办公楼,这里,也曾是他工作过好多年的地方。如今,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他靠在座椅上,没了脾气,袁小姶说不在,自己总不好找上门去吧,如果再碰到以往的同事,说什么好呢。自从离开这个单位后,和他保持关系的几个不错的人也都渐渐疏远了,不是人家要疏远他,是他主动疏远了别人,他不想和这个单位里的人再有什么牵连,至少目前不想。
他刚要打火,就见从大门外飞奔过来两辆摩托赛车,嗷嗷怪叫着停在他车的不远处,这时,从楼里出来一个身穿长款皮衣、染着棕色头发的高挑女人,就听一个车手说道:“袁姐,上车,我们去飙车,给。”说着,就将一个头盔扔给了女人,这个女人一伸手就接住了头盔,然后还往四周打量了一圈。
江帆立刻认出,这个烫着棕色头发身穿皮衣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袁小姶。江帆睁大了眼睛,没错,就是她。就见袁小姶戴上头盔,一抬腿,就坐上其中一辆摩托车,然后两辆赛车呼啸而去。
江帆看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袁小姶,你究竟要干什么?居然这么疯了!还敢撒谎说自己在三亚!他立刻拧开汽车钥匙,发动了车,就追了出去。出了大门口,那两辆车早就没了影子,想想即便是追上他们了,又能怎样,她要是成心耗着你,你还真没脾气,难道,非要走法律这一条路吗?
江帆有些心力交瘁……
他慢慢的往前开着,就给同学薛阳打了电话,哪知薛阳到西北一个省出差了。他想给石广生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既然来北京了,就再去看看魏国才吧,想到这里,就向天坛医院驶去。
走到门口,他买了一只果篮,不巧的是,这会不是探视时间,于是他就在外面给魏市长打了电话,是他家属接的。一会功夫,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江帆立刻迎上去,说道:“嫂子。”
魏国才家属说:“江市长,你那么忙,就别老跑了,他的情况好多了。”说着,接过了果篮。
江帆说:“我是来北京办事的,顺便看看他。情况有好转真是太好了,我总怕他落点后遗症,那我就对不起嫂子了。”
魏国才家属说:“是那些人太嚣张,这和江市长没有关系。来吧,上来吧,我跟大夫们混熟了,你可以来探视。”
江帆跟着她坐上电梯,来到魏国才住的病房,这是个单间病房,兴许知道江帆要来,魏国才早就在盯着房门看。江帆伸出手,握了一下他的手。魏国才就要起来,江帆赶紧制止住。他妻子走到床尾,拉出摇把,就把他上半身升了起来,这样就可以和江帆说话了。
江帆说:“头还疼吗?”
魏国才说:“好多了,站起来还有点疼。”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属正常现象,头疼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好好养着,只要一天比一天好就行。”
“我想出院,回家去养着。”
“别,你还在治疗,怎么能出院?”
他妻子在旁边说:“最近这几天总是念叨要出院,住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