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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那支手电也灭了,黑暗中的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并掏腰上的手枪,但伸出的双手却被地上不知道从那里射出的几条黏糊糊的东西黏住,无法施展开来。紧接着,黑暗中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的下了我的枪。身旁的谢放也开始挣扎并大声“呜呜”地叫唤着,像是被什么人捂住了嘴一般。
前方牵引着我奔跑的人也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朝我袭来,与之前那大手的主人一起,用我脚上套着的绳子往上一扯,三下两下把我捆了个结实,有绳套的那条脚甚至还被掰到了后背腰上,被拉扯得好像断裂了一般的疼痛。
我被黑影中的敌人扛了起来,朝前奔跑着,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我这块头被他扛着,好像不怎么费劲似的。他的鼻子不时发出狠狠吸气的声音,在黑暗中胡乱地拐着弯,好像不需要眼睛就能够分辨出东西南北一般。而在我们的旁边,还有着几个脚步声,也在不时抽动着鼻子快速奔跑。脚步声中还不时夹杂着谢放“呜呜呜”的闷哼声。
我反倒变得冷静,目前这一切是谢放带着我一步步陷进来的,那么,之后我将要面对的危机,就应该不会凶险到哪里去,因为谢放并没有展现出他狰狞的真面目来。换句话说,他在表演着苦肉计,也就意味着他到现在也还在假装成和我一起落难的战友,那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想要我对他更多的信任。
于是,我尽可能地安静,凭着在黑暗中的直觉,分辨着我们行进的路径。我默默数着扛着我的人步子的步数,分辨着拐弯的方向。但几分钟后,我放弃了,因为他们的步履太快了,甚至我感觉不到他们步子的大小,左右的转弯也总是那么突然。黑暗中我甚至偷偷想着——这就算是让我们葬密者中间脑子最清晰的铁柱过来,十有八九也会凌乱。
对方在奔跑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停下了。我被他们往地上一摔,摔落时候,被掰到后背的脚更疼了,让我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抓进来的葬密者是哪两个?”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在哼哼的倒有点像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不会是把葬密者鬼面带下来了吧?”说这话的声音有点点耳熟,有点像是猎手,但是我并不能肯定,毕竟我只是二三十天以前,和他有那么短短的一次交锋。
这时,一根火柴被划燃了,火光中映出的确实是猎手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他点燃了旁边的一盏油灯,接着将灯举起,挂到了旁边的墙上。
我望向他的同时,他也正阴着眼望向我。他笑了,那笑容好像一个胜利者望着一条被他痛击的狗:“老师,真的是鬼面,也就是叫做王解放的那个葬密者。”
我这才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一个黑影,按理说,这黑影距离油灯并不远,不应该那么朦胧才对。但,她似乎是天生就能够与漆黑世界融为一体一般,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以及一把黑色的头发拦在面前。
我扭动着身子,想要抬起头把周遭看清楚,但当时被绑着的方式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压根连抬头都抬不起,一扯就拉动着腿上的筋。那黑衣人可能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咳嗽了一下,接着发出很柔和但是又透着一丝丝严厉的声音:“给我们的贵客松开绳子吧。”
猎手连忙说道:“老师,这家伙很狡猾的,身手也挺好,之前子弹就是被他在短短瞬间徒手弄死了。松开他,我怕不太安全。”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松开他,然后你们将另外那个葬密者带到旁边的隔间里面去聊聊,这个叫王解放的家伙,我比较感兴趣,想要和他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