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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冲我继续笑着:“没了啊!”
“谁弄的?”我皱着眉继续问道。
疯子耸了耸肩:“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干这么多年革命事业,受伤是家常便饭,只是这一次受伤让一条胳膊没了而已。有些同志一辈子都安安稳稳,唯一一次挂彩直接致命,找谁去扯皮呢?”
疯子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我心里还是感觉挺难受的。朱敏在我身后说道:“疯子哥早几个月和铁柱他们在新疆那边查过一个所谓的鬼城事件,最终倒是没有抓到啥鬼,反倒遇见了一些动物学家尚没能给定名字的奇特猛兽,疯子哥一个人灭了它们一群,但一条胳膊却落在那边了,捡回来没办法接上,被那些畜生给啃坏了。”
“也没有朱敏说的那么邪乎,那些个畜生应该和狼是近亲吧,就是块头大点而已。”疯子说到这,便将手搭到了我肩膀上:“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一年没见面,当年在汇龙山看到的那毛头小伙子越来越像个威武的战士了。”
我摇了摇头,心中莫名地涌出一种酸楚。其实,我真正跟着大伙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有这么几十天。做完大通湖的案子后,我便去了新兵营。接着跑完蒙洞山区巨人事件后,我又到了鬼三爷那边。只是……只是我跟着大伙做过的这两次案子里面,大多都经历着不寻常的生死与离别。一路上最为起伏跌宕的,似乎也都是我。
那些个短短的日子里,我失去的,得到的,积累的,沉淀的……注定了我在这短短两年里,快速成长,最终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真正的解放军战士,一个真正的葬密者。
我苦笑了一下,也搭上了疯子的肩膀。另外几台车里面的十几个解放军战士也都下车了,看他们的装备,就知道是陆总下面的人,一个顶几个的老兵,其中有之前见过我的,对我挥舞着手臂憨笑着。我对着大伙挥了挥手,领着大伙往营地里面走去。
当晚,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我们葬密者的五个人叫上了冯折志他们三个,开了个简短的小会议,也给他们说了我们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目的地现在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照疯子所说的,就剩下两百多公里,车跑起来,快的话一天不到。(当时的路况和现在压根没有可比性)但问题是下午我们遭遇到敌人那么明目张胆的袭击,一次两次,我们可以说尽在掌握,但万一某一次出现极其偶然的情况,比如流弹击中了冯折志的话,我们的任务岂不是就失败了?并且,目前最大的问题也还是敌人死死地盯住了我们,就意味着,我们费尽心思不想随意暴露的目的地,将会被一路跟着我们的敌人知晓,尽管,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具体的人数与情况。
我们讨论了有大半个小时,最后我们拟定了一个有点点冒险,但可行性又绝对很高的计划——我们决定分成两个不同的小组,一个小组明天中午开始,率领整个队伍,朝着相悖的方向急行军,整得好像是我们带着冯折志急迫地想要赶到目的地去一样。
而另外一支小分队,就在明天早上慢慢悠悠地进入统阳镇,在镇里面等个一天后,再走公路去往喀则方向。
这个计划是朱敏最先提出来的,大伙又讨论了一气,都觉得可行,包括冯折志他们三个也都点着头。又聊了一会后,我觉得自己似乎也需要让这个计划变得更完美一点。再说有些东西似乎也需要挑明了吧?便好像开玩笑似的扭头对着冯折志以及他身后那两个站着的警卫员说道:“对了,冯同志,其实我们还可以让你这两个警卫员跟着大部队走,这样,就更容易迷惑敌人了。”
旁边的燕十三便也探头出来:“这倒是个办法,然后我们还安排个人专门冒充冯同志,跟着大部队走,直接开到就近的部队驻地里面去,让追踪的敌人胆都吓破。”
这敌人的胆倒是没被吓破,冯折志和他身后那两个警卫员的脸色却被吓得白了。冯折志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他俩是要贴身保护我的,不能和我分开来着。“
我笑着站了起来,对帐篷里面的其他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对金刚说道:“金刚同志,你去让外面站岗的战士们站远一点,虽然他们听不见我们现在说的话,但有些东西,是大意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