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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下来,耐心地等着树藤再次放下来,拉我上去。可等了有十几分钟,飞燕身体与周围石壁摩擦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可那根树藤却始终没有再次放下来。
上面的人不是沈头和大刘、铁柱的话,那就应该是老孙和胡品庆,只有这两拨人会来营救我们的。问题是……我突然身上冒出冷汗来,问题是老孙和胡品庆在发现了这个铁盖后,第一时间会对我们喊话啊!就算他们不喊话,径直扔树藤下来救我们,可这树藤也不是他们身上随身携带的啊!怎么可能发现井盖下面这个通道后只过了几分钟就找到并拧成了够这长度的树藤呢?
我一下慌了,脖子努力往上仰着,希望能看到斜坡上方出现新的线索。可是,上方鸦雀无声,我像个被人遗忘的野兽,困在一个废弃的陷阱里。
不!我必须上去!飞燕会有危险!我激动起来,同时又万分惊恐。我张开嘴,对着上面大声地吼叫着:“救我!救我!”
我的呼救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到最后,我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嘶哑了,我的声音慢慢的带上了哭腔。我不是害怕自己生命在这里走到尽头,而是担心着飞燕的处境。我用力地打自己的脸,万分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在不能肯定的情况下第一个出去呢?当时如果是换成我先上去,那么我起码还可以想办法再回来营救她。
我终于大声哭出了声来,尽管我与飞燕的相识只是这么短短的二三十个小时,但那感觉,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全部,成为了我的革命生涯里最美丽那段爱情故事的女主角。可是,在她面对着可能出现的危险时,近在迟尺的我,却压根帮不上一点忙,而是像个困兽般束手无策。
到我安静下来,时间距离飞燕离开这暗道应该有了一两个小时。我双手在周围的石壁上来回摸索着,希望找到某个小小的坑,能让我往上攀爬。
在我无声也无光的世界里,再次燃起我生命火焰的是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王!飞燕!你们在下面吗?”是大刘的声音!
我无比兴奋地张口大喊道:“是我!王解放,是我在下面。”
上面大刘“嗯”了一声,紧接着一根长长的绳索被放了下来。可绳子的长度距离我头顶还有两三米的距离。
我再次喊道:“够不着,还差一点。”
上面又安静了一两分钟,接着绳子往下落了一米多。我努力往上一蹭,牢牢地抓住了绳索。上方的大刘他们便使上了力气,我的身体慢慢地往上升去。
这次我心里留了个底,我一只手紧紧抓着绳索,另外一只手在周围的石壁上不断地摸索着。终于,在上升了七八米后,我摸到了周围并不再是冰冷光滑的石头了,变成了能够感觉到细沙的水泥墙壁。这一发现让我激动起来,有水泥就说明这个通道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建造出来的。
十几分钟后,我抓住了大刘的大手,被他拉出了我们挖的那个深坑里的井盖。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大刘再次看到我,也流露出开心的表情,而沈头站在我面前,铁青着脸。铁柱再次抱着那捆绳索,要往洞里扔,嘴里还嘀咕道:“小王同志,你让我们真的很失望,这种危险情况下,还选择自己先上来!你不会让飞燕同志先上来吗?人家可是一个女同志啊!就算飞燕让着你们,你也应该让老孙和胡品庆两位老同志先啊!”
铁柱的话让我心里更难受了,我爬了起来,拉住他要扔下绳索的手,扭头对着沈头说道:“飞燕同志可能已经落到敌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