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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丽经不住他力劝,试探着吃了一个,吃得眉飞色舞,不住问老毕,这雪蛤到底是怎么蛙,为何味道这么鲜美?
老毕眉飞色舞,点了根烟,悠悠地吸着,说:“咱们这次捉的蛤蟆啊,可不是普通的蛤蟆,咱们叫它山蛙或雪蛙。
“这玩意儿啊,和普通蛙也不一样,它个头不大,白肚皮有朱砂一样的红斑点。雪蛙和其他蛙不同,在冬天的时候,雪蛙会一大堆聚聚在一起抱团过冬,有时候是藏在水下,也有时候藏在树洞里,放倒一棵歪脖子树,会发现树洞里有几十只雪蛙。”
“所以要抓雪蛙,就要到大冬天,冰封三尺,水底下缺氧,只要在江面上打一个冰窟窿,它就全都浮到冰窟窿上呼吸氧气,那时候一网下去,就是一兜子蛤蟆!”
“这蛤蟆从江水中捞出来后,因为天冷,很快就在身上冻了一层冰壳,要先给它们化冻,化冻后,洗去身上的粘液,然后就可以放到锅里蒸熟了,锅盖盖上后,甚至能听到活过来的雪蛙砰砰撞击锅盖的声音。”
他感慨着:“这也是你们有口福啊!这时候的蛤蟆,是最好吃的,干净!这雪蛙啊,会在冬眠前养足了膘,一个个膘肥体壮,而且在冰下吃不到任何食物,肚子里全是空的,干净得很。将这些雪蛙在大铁锅里煮熟了,剥皮蘸酱,尤其是配着东北当地的小葱豆腐就着吃,豆腐是白的,小葱是嫩绿色的,大酱是黑色的,那才叫美呢!
“以前每到开江的时候,我师傅吃完开江鱼,就要吃蛤蟆蘸酱啦!那蛤蟆不好逮,也就这边有,所以当时每次都要跑到这里来捉蛤蟆!唉……一晃啊,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吃到蛤蟆蘸酱!”
说到这里,他有些伤感了,啪嗒啪嗒使劲抽着烟。
我和莫托也都有些感慨,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它,只好化悲痛为力量,猛吃蛤蟆肉!
徐雅丽的关注点明显不和我们一样,她听老毕说完后,大吃一惊,说她知道了,我们吃的原来是树蛙。中国树蛙的油非常珍贵,叫雪哈油,是雌性蛙成熟的输卵管的干燥物。这种雪哈油是养颜滋补的好东西,过去是给皇帝的贡品,十分稀罕。
见我们还不明白,她紧跟着解释了一句:“雪蛤是一种很贵重的滋补品,这种雪蛤的油叫雪哈油,在国际市场上每公斤要1500美元。”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敢下筷子了,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老毕却无所谓:“啥一千美元,二千美元的,吃,猛吃!对咱们来说,不管它再名贵,也就是一顿菜!”
他又感慨:“外国人都是瞎搞!这雪蛤弄啥油,就是吃!不过话说回来,这蛤蟆还是是这样,用松木烧着味道好,有股子清香味。你们仔细品品,是不是这样?
“其实烧汤最好的,还得数松鸡!那玩意啊,成天吃松柏、草籽,肉里都有一股子松树香味,炖汤红烧两相宜,肉还嫩!”
“也就是在这儿,还能吃到松木枝烤的蛤蟆,要是在家啊,只能烧牛粪!”
我忍不住问:“毕老师,那牛粪怎么烧?”
老毕白了我一眼:“你们这帮年轻人啊,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其实狗屁不懂!那牛粪糊在墙上,晒干了,耐烧着呢!不过呢,我是不爱用那玩意!”
徐雅丽问:“那是为啥呢?”
老毕闷声说:“那玩意儿烧出来的菜,有股马尿味。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