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涯何处不逢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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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向来重视‘仁孝’二字,把‘晨昏定省’作为一项基本制度来要求,‘晨昏定省’这个词语最早出现在《礼记.曲礼》中的“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意思是:早晚省视问安,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

于是,每日和嘉彤一起去向宜妃请两次安也是日常工作之一,这天大清早去向宜妃问安时,便发现她恹恹的,脸上似有泪痕,不似平日那样的神采奕奕,虽然有点纳闷,但想到可能是起床气便没有在意,然而下午去请安时发现情况依然没有改观,虽然宜妃也竭力表现出热情,但眼里那抹悲伤和落寞是遮都遮不住,后来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十一阿哥胤禌的四周年忌日,胤嵫从出生起便孱弱多病,艰难的熬到十一岁便夭折了,今日,恐怕除了他的亲生母亲宜妃,其他人都很难记忆起曾经有这样一个早殇的生命吧。突然自己也感伤起来,母亲,您会不会也在另一个时空为我真切的悲伤呢?

嘉彤见我情绪低落,对她也爱理不理的,便撅着小嘴说要去德妃的永和宫找十格格锦云,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暖晖阁,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这个时空,适应了董鄂.菀葶的身份,对前尘往事已渐渐淡忘,直到此刻思念像潮水一般涌来,才知道这份亲人之间的情思早已熔进了骨髓里,化做了生命中的每一次脉搏,每一次的呼吸。

必须找点事做,好把自怜自怨的不良情绪湮灭,于是忙不迭的在院里的石桌上铺好画纸和颜料,却只在右上端写下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便再也落不下笔,手握着笔僵在半空,肩膀情不自禁的微颤起来,眼睛渐渐模糊,泪水滴在了画纸上,被迅速的吸干……“你想要画什么呢?”一个温和的略带嘶哑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我却不想回头搭理,谁愿意被一个陌生人瞧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呢?“你到底想要画什么呢?”那声音不依不绕的再次响起,“画一座山。”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哦,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告诉我,你想要画一座什么样的山呢?”这声音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令我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回答:“画一座像母亲的山,温暖慈爱,含蓄深沉,再画一条流淌着母爱的河,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最后添上一轮圆月,它要象母亲的脸一样美好,只是此生此月不常有,明年明月何处看?”说及此处竟恍惚起来,‘前世’的画面一幕幕滑过脑海,对着老爸老妈撒娇的,讨好的,任性的,蛮不讲理的……“回魂罗,画好了。”那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把我拉回了现实,这人?什么时候把我手中的笔拿走的?老天,这什么画呀?寥寥几笔勾出座山,区区几笔弄出条河,又一笔圈出个勉强还算圆的月亮,最后在空白处写着:山是慈山,水是爱水,月是相思月,敬告垂泪人:何必回首伤往事?且将欢乐留人间。

我哭笑不得,伤感的情绪竟莫名淡了下来,心中不禁感激起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来,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嘴硬道:“我才不是什么垂泪人呢,只不过天热了,眼睛冒了点汗而已。”

“哦,可我今天一连见到两个眼睛冒汗的人,心情可是大大的不好。”那声音带着夸张的戏噱。

看来这人是从宜妃那里过来的,等等,这人应该不是太监(小太监们哪有这种胆子呀),那么在这个时间能到咸福宫的,便只能是……

我赶紧转身施礼:“奴婢给……”抬头判断一下是五阿哥还是九阿哥,总不能笼统的说‘奴婢给五阿哥或九阿哥请安,五阿哥或九阿哥吉祥’吧。

不瞧则已,这一瞧…#¥%¥#…脑袋瞬间短路,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个长的像祸水的男人,艾九?

艾九也一副被雷劈着的模样,错愕,但错愕过后,他的眸光变的难以捉摸起来,彷佛……老鹰打量着小鸡、猛犬死盯住猫咪。我被盯得毛骨悚然,瞒天过海、釜底抽薪、声东击西……三十六计一一滑过脑海,却发现一条也用不上,艾,爱新觉罗;九,九阿哥胤禟,那么,艾十应该就是十阿哥胤誐,艾祯为十四阿哥胤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见人走起背字来,放个屁都砸脚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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