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月VS沟渠(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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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夜半宿操劳,我和白霖再也坚持不住戴着耳机,一前一后地坐在格子间里,躲着老师打瞌睡。

教我们视听说的吴老师,是位美女,前几年留洋回来。她教视听说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拿部冷门的英美电影,放投影。她时常会冷不丁地按下暂停,然后随机地点一个人起来问电影里的角色上一句说的什么。一旦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吴老师便会在成绩册上冷冰冰地画一笔,随即说:“平时成绩扣五分。”

开始我们还觉得新鲜刺激,久而久之也觉得乏味,而且搞得人心惶惶。

白霖则是更绝。

一般某部电影加上回答问题的时间,能足足让吴老师放四五节课。白霖就干脆去网上将电影下载下来津津有味地看一遍,然后顺手下个剧本拿到课上去念。

宋琪琪虽说成绩总是排名第一,但是她的听力是弱项。

她也看那些剧本,和我们不同的是,她看了过后,便用空余时间背下来。动机相似,刻苦程度却着实令人瞠目。

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就在这里。

我一直立志做一个好学生,只是毅力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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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我却觉得我能当一个好老师。

A大外语系的牌子摆出去是很吃香的,所以只要在外面贴个小广告,就有很多家长来电话找英语家教。

我和宋琪琪也在结伴兼职家教。

基本上家教市场有两个高峰期,一是中小学开学之前,二是快要期末的时候。市价一般是二十五块钱一个小时,费用随着孩子年级的高低而增减。

我替他补课的那个孩子,叫彭羽,刚刚经过中考,上了高一。暑假的时候,他妈妈怕他的英语在强手如林的高中阶段拉后腿,说孩子的语法知识特别差,让我替他补了两个月。一周三次,每次三个小时左右。

大学里对同学们兼职家教这个情况还是相对鼓励的,不过很强调安全问题,也叮嘱同学们不要随便去对方家里。但是彭羽是我妈一个同事介绍的,所以没什么顾虑。

9月开学以后,彭羽妈妈说他们高一的新班主任也是英语老师,叫孩子们去她家补课,所以委婉地结束了这次合作。

我挺理解的,学校老师大过天,特别是班主任。

后来,我空了两个月,都没找到合适的。

直到星期五,彭羽自己给我电话,说在老师那儿补习人太多了不习惯,还是希望我跟他讲课。

我想了想,答应他。唯一要求就是我只能一个星期跟他上一次课。这么一算来,比小白老乡她们去快餐店打工要轻松些,好歹可以缓解下家里的经济压力。

彭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有时候觉得一个星期不见都高了好几厘米。

第一次见他感觉个子就比我高一点点,如今才过了不到半年,就窜老高。

他经常鄙视我:“薛老师,你是不是练过缩骨功啊?”

“去,去,去。”我说,“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老师。”

我一直个子小,用某种缺德话来自我形容就是过了少女期以后似乎再也没有发育了。但是白霖她们笑话我就算了,连这种小屁孩也来凑热闹。

为了熏陶彭羽对大学校园的认识,加强对学习的渴望,彭妈妈跟我说,她希望彭羽能到我们学校去熏陶下,更加真切地认识什么叫高等学府。

星期日,我在北大门的门口接他,结果等了半晌也没见他人影。

我都还没发怒呢,他到先来了电话,“薛老师,你不能这样啊,扔我一个人在这儿站老半天了。”

“我不就在门口等你么。”。

“不可能!”他恼。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更怒。

比划了半天才搞清楚。他打车说去A大,司机将他理所当然地拉到校本部,而我也以为他知道我在西区。

我说:“你别动了,我去找你。”

幸好西区到校本部有校园公交,十分钟一趟。

我找到彭羽,准备拉他上车,回西区。

他说:“薛老师,你不会是冒牌的A大学生吧?”

“为什么?”我恶狠狠地回头。

“你怎么不在本部念书,要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