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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溯的脸色瞬息万变,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眼,“能不能安分点?”
宋灿挣扎,卫生间内的雾气已经慢慢消散,刚才那种晕眩感也渐渐的消失了,她的脑子清晰了不少,他们两个贴的极近,慢慢的她就感觉到了韩溯身上发生的变化。随即,也就不识趣的不动了,低头看到卡在两人之间的**,迅速的扯了下来,说:“干嘛抢我**。”
韩溯没有兴致跟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争辩,揪了块浴巾过来,直接将她**的身体包住,顺道抱出了卫生间,像是安置一尊大佛似得,放在了床上,拿了套衣服丢在了她的身边,问:“哪里疼?”
宋灿捏着浴巾两角,牢牢裹住自己的身子,头发上还残留着没有洗干净的泡沫,她只挪了挪屁股,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想跟他说话。
“能忍说明没事,对吧?”他又问,但宋灿照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小幅度的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
她的脸色有点过分苍白,显然是不怎么好。但看她现在的架势,俨然是没打算跟他说话的意思,韩溯等了一会,就转身出去了。等他走开,宋灿才展露了一抹疼痛的表情,刚刚她在里头好好洗澡,大约是水温太高了,逐渐的她就感觉到浑身不舒服,胃难受的都直不起身子,眼前都开始冒黑点子了。
本打算去开换气的,结果脚下一滑就摔倒了,这一屁股下去,疼死她了。当时那一下子,她起都起不来,还胸闷气短,那一刹那她就在想,这一条拼死拼活保下来的命,莫不是要丢在这浴室内了吧!浴室内最经不起的就是摔倒了,这一跤摔下去可大可小,最后那一声惨叫,算是给她自己保命用的。
幸运的当属韩溯在家,他要是不在,这后果会怎样,还真是个未知数。
宋灿在床上坐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大碍,这才又进了卫生间把头发上的泡沫都洗干净了,不过她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洗干净了泡沫,只简单的用毛巾把头发包住,就再次赖回了床上,缩着身子动都不想动。
看样子,今个这胃是要折腾她到底了。
韩溯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卷缩在床上,脸色发白,额头上不知是水珠,还是她的冷汗。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凉。韩溯稍稍用力想把她拽起来,可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整个人又缩了缩,简直像是缩在母体的婴儿。
房内没有开暖气,她的头发到现在还是湿的。宋灿的身体早就不如以前那样好了,她毕竟只是肉体凡胎,身体经过严重的创伤,必然会留下后遗症,她从醒来到现在半年都不到,这样折腾身体自然是经受不住。
韩溯没再动她,只是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她把头发吹干,然后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大衣,给她套上,又给她穿上了袜子。他在摆弄她脚的时候,宋灿睁开一直眼睛,看到他站在床边,弯着身子,神情淡然的给她穿袜子。
是啊,给她穿袜子,是真的给她穿袜子,宋灿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她就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他的耐心极好,让她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蹲下来给她穿鞋子。
“你干什么?”宋灿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他绑鞋带的手。
“带你去医院。”他说着,又抓起她另一只脚。
宋灿一僵,伸手拍掉了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他也没坚持,松开手后,就站了起来,立在她的隔年看着她穿好鞋子。
她本来想自己走的,但确实不怎么舒服,韩溯就在她面前转过了身,意思很明显。宋灿轻叹了口气,趴上了他看起来宽厚可依的背。
他们之间没什么话,进了急诊,许池已经站在那里了,穿着便服,大概是从家里过来的。他询问了宋灿几句,检查了一下,宋灿挂了点滴,被安置在了观察室里。韩溯跟许池在外头说话,声音很轻,宋灿是听不真切,也没兴趣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只仰头看着挂在上面的吊瓶。
“这身子,还喝烈酒。韩溯,你说她这是折腾自己,还是在折腾你?不对,应该是在折腾我。”许池双手抱胸,斜依在墙上,眉宇间带着一丝疲倦。
“谁知道。”韩溯懒懒的回答,显然对这种折腾不以为意。
“嗯?想到方法控制她了?不会是……”
许池的话,没有说透,韩溯便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说完,他就转身进了观察室,坐在了宋灿的身边,陪着她挂点滴。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12点了,宋灿的脸色不太好。他背着她走向停车场,路程不算长,但在这样寂静的氛围下,这条路似乎变得很长,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一样。宋灿有些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回头看着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影子拉的好长,影子中的她,看起来只不过是韩溯的一个包袱,沉重,累赘。呵,真的贴切,她就只是个累赘。累赘,总有一天是会被抛弃的,她闭上了眼睛,唇角微扬,愉悦的笑了。
隔天,她就请假了,在家里休息了一个上午。下午,她去了泰恒,整个公司看起来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曾经的老员工,一个都没了。换了新血液,整个公司像是焕然一新。
不久之前,她跟宋鸽一块上过报纸,公司里的人都认得她。好些人,都投射过来怜悯的目光,路过财务部时,就看到何创在教训人,他现在是泰恒的财务主管。脾气很大,正好这个时候,里头出来了个人,宋灿立刻拉住拽住她的手,询问了一下情况。
才知道是实习生做了错账,听这小会计的话,这何创最近的脾气很爆,总是拿人出气,已经连续两三个星期了,他们这些人每天都过了心惊胆战的,就怕他对自己开火。
正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宋鸽就过来了,站在宋灿的正前方,挂着虚伪的笑,说:“姐,你来啦。”
宋灿当做没听见,继续跟小会计说话,不过小会计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好,再不跟她说什么,转身恭恭敬敬的对待宋鸽。
“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亲自去迎接你嘛。”
“噢,原来是宋总过来了,我说呢,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姐姐这个称呼。怎么?宋总都已经认祖归宗了,还不能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