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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向远额头青筋直跳,冷冷道:“他是魔,不是我敖家子弟。”
“魔?呵呵呵呵……”妖娆妇人咯咯狂笑,直把胸脯晃得上下颠簸,令不少望向她的男子不得不挪开目光,以示清白!
“谁说的?”妖娆妇人扯扯罗裙下摆,使得那洁白玉腿晃得人眼都花了,她却似毫不在意,媚笑看着敖向远问道:“他若是魔,如何出的魔岛?他身受重伤仍可再战,就是魔了?你敖家之人有谁是办不到了?而那些魔主所收弟子,各派俊杰,一个个就跟从墨水里爬出来似的,黑着呢,可你家敖珩啊,啧啧,传闻都变成小白脸了,真当我等不知,他是你敖家故意丢到神武帝国搅乱局势的吗!”
四方天除了仙宗,还没几个门派不怕敖家的,可偏偏阴阳教就不怕,他们一脉单传,没有宗门,没有山头,传人死了可以再找,惹急了,藏起来寻机而动,专杀你门中小辈,若是一些中小门派,顶梁柱若有事离开,他就把你宗门屠得一干二净,而后迅速离去,属于光脚不怕穿鞋的,谁都敢得罪!
不过,妖娆妇人的话并非没道理,谁见过敖珩魔化了?没有,或许有,只是他死了!
可是他们更相信是敖家做的!
因为这个沉睡了无数年的老虎,他醒了,饿了,可是最近的林海已经拧成一股绳,如刺猬般令他无法下口,而神武帝国,就如一头死了的猛兽,想吃直接过来咬一口那多方便!
敖向远无法解释,因为这是他敖家的规矩,无数年建立的家规,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人家说得再无理,再荒谬,他都无法反驳。
“唉,这敖珩啊,其实我也见过,可真没感觉他是魔,现在想来,我倒是被他利用了,虽然他背后真是敖家,唉,局面真是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啊!”毕雄泽突然感慨道。
“哦,可是贩卖那些法器给西南王的江堂啊?”赵御卿似乎也知道不少。
“除了他还能有谁,而且在城外一战之后,敖家也派人来了,说是要抓他回去,可是他却借机逃遁了,弄得当时我都以为他死了,若非我爷爷告知,我都无法相信啊。”毕雄泽越说,也越是感觉糊涂,实在弄不明白敖家放这江堂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这不对啊!”农正元忍不住也插嘴道:“据我所知,江堂是仙宗弟子吧,还是我那老友铁武一的弟子,三日前他还更我谈及此事,那江堂十年前就拜入仙宗了,而且,他刚入宗门时才刚筑基,这一个气武初期的人,怎会是敖家的小怪物呢?”
毕雄泽立即哭笑不得道:“别说了,这些我也知道,我府中军师已经把他摸透了,连他在沙海待了几年都查出来了,可是……哎呀,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赵御卿似懂非懂道:“难道,与那事有怪?”
“何事?”毕雄泽和农正元都忍不住问道。
赵御卿扫了眼远处的敖向远,虽然看到对方没有看他,却清楚,他们三人的闲聊啊,定是一直不拉的给听了去,不过,这东面看台上的宾客与仙宗长老们有几个没在聊这事,清楚他敖家秘辛的更不在少数,只是没人当面提而已!
赵御卿自然不想例外,于是道:“自太祖飞升之后,我赵家是内斗不休啊!”
只一句话,便让毕雄泽和农正元还有附近一些也不明情况,纷纷竖起耳朵的老家伙全明白了!
一时间,他们看向敖家几人的目光都变了!
有幸灾乐祸,有惋惜,还有暗骂的。
江堂自然听到这番话,可他没有感到高兴,这帮人其实和妖娆妇人没啥两样,只是借他去损敖家,自己是属于被利用的一方,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特别是赵御卿,你家太祖早死了,居然还幻想飞升了,盼望有朝一日能回来继续庇佑赵家,这是多么的可怜!
但江堂觉得,眼下,那玄天石前的光影才是最可怜的!
敖家又让人把一些后辈传送来了,可是,这些人无论有多高傲,雄壮,威猛,却都无法挡下光影三招!
看着看着,江堂忽然明白了,昔日虞嫦给他留下的一抹苦笑,为何会让他感觉到心疼了。
光影是她的执念,她恐怕是在失去那些记忆前,将执念彻底剥离出来注入了玄天石中,否则光影无法如此强大,但用穷桑的话来说,这样的人就是失去了真我,等于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即便拿回执念,那是现在的她?还是八年前的她?
“这人活着就跟死了似的,有意思吗?”江堂询问穷桑。
穷桑嘿嘿一笑,道:“可怜她吗?救她呀!”
“风险太大,算了。”江堂有心救,但他更想活。
“唉,你的魔性,真是没用对地方啊!”穷桑叹道。
江堂心里笑道:“无牵无挂,才好纵横逍遥。”
“是,老子就是这样的,反观人家混沌,牵挂多了,宁死都要捍卫!还有人家饕餮,更是为了一句承诺啊,把满天神佛都给得罪了,战到死也不退让半步,硬生生被炼化成亿万兽纹,只要你有刻了此纹之物,什么小妖小鬼一来,全都给吃了,保你家宅安康太平,诸邪不侵,多伟大啊!”
江堂无语,他不知道穷桑的话是真是假,只知道这厮明显在激他!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忽然,敖家那边有人动怒了。
此人名为敖昊苍,虽是敖家小辈,年纪也只有三十六七,但修为却已到意武境,乃是这次敖家派来的比试俊杰,也是胜了仙宗亲传弟子的三人之一,故此他一开口,整个东看台立即是鸦雀无声。
“敖珩,哼,有点天赋便自以为是,当自己是同辈第一人,却不敢与我一战,算得了什么?”
阴阳教的妖娆妇人笑了,轻蔑的看着“人家的第一,那是公认,与你一战什么意思?都打人家近十岁了,怎地?你是打算欺负小孩?”
敖昊苍冷笑一声,道:“我可是打算让他的,压制修为,一手一脚已是让他占据上风,谁知道,他胆小如鼠,正如他灰溜溜离开逆空山一样,把他那傻老娘弃之不顾,受人白眼,直到今天也不敢回来看一眼,不是我敖家不公,无情,故意针对他娘,而是他娘自找的,疯癫之人本就无法用常理度之,他这傻娘还偏偏处处惹人嫌,逢人就拉着人家说他儿子如何了不得,千百年来的第一天才,是,就是这样的天才儿子,反过来嫌弃生他养他的母亲,这种人,即便天赋再好,修为再高,也不配做我敖家人!”
“卧槽!”一声苦笑自江堂面具下传出,将敖昊苍一番话后的沉静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