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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不可控制地从方晓悠的眼眶里涌出来,她将手机按在胸膛,闭上眼对着窗口。
只是几秒钟,她擦去眼泪,跟妈妈说:“妈,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
“妈,我,我想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复习考试。”她说。
妈妈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笑容,说:“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去做吧!妈妈支持你!”
方晓悠也沉默了,她没有告诉母亲为什么要辞职,母亲也不问她原因,也许,母亲已经猜到什么了吧!
“妈,您不用担心,我会去考研究所的博士,那是公费的——”方晓悠说。
“钱的事,你别考虑,选择你喜欢的地方。现在咱们家欠的钱也都还清了,我的工资给你存着,可以给你交学费!”妈妈说。
方晓悠忍着想哭的冲动,点头说道:“妈妈,您别太累了。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再靠您养活了。您放心,我会养活好自己的!”
“冰儿,假期回来吗?”妈妈问。
“嗯,我回来!”
“我和奶奶都等着你,先这样吧,我去上课了!”妈妈说完,就挂断了。
很多时候,当我们被伤的遍体鳞伤、无法站立的时候,总是父母家人将我们搀扶!
对,辞职,不再受这些人的欺侮了!我要努力,总有一天,会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龌龊、卑鄙!
方晓悠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松树。那粗壮的大树,长得好高,挡着视线。
是树,总会成长,即便只有一丝阳光照过来。人,不应该也是这样吗?不能因为现在看不到阳光,就将自己的心灵隐藏在乌云之中。
谭鸿宇说的对,我是该走出去了。将过去所有不好的回忆释放掉,重新上路!我还年轻,不是吗?我还有很多时间,比他们这些人都要多!
窗户上的玻璃并不能干净到映出人的笑容,可是,她知道她对自己笑了!
转过身,她缓缓朝着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她要去告诉那个小人,看他是如何继续着那副伪善的嘴脸。
去朱老师办公室,她没有说自己要辞职,却是很恭敬地对他说,自己这几天在医院里都没有看信箱,所以不知道他发了邮件。
“朱老师,刚才人事处的范老师找我过去问了些事,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您提过?”她问。
其实,那些话就是朱老师去说的,因为他和范老师很熟。
“找你说什么了?”朱老师脸上波澜不惊。
她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说:“朱老师,既然有人这样子说,我想一定是我这段时间做的不够好。以后时间还很多,我会好好工作,不再让这些谣言传出来。”
朱老师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句“随便你”!之后,他就继续盯着电脑,用MSN和别人聊天。
方晓悠的心中生出浓浓的厌恶之情,她很想撕破他的那副面孔,只是,在自己没有力量之前,任何语言和行动都只不过是困兽之争,根本不会改变任何的现状。
走出朱老师的办公室,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两眼无神。
下周一就要开始休国庆黄金周的假了,她想回家看望妈妈,也去看看夏雨辰。
有句话说,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其实,世上很多事都应证了这句话。
这两天,她的生活还是和过去一样,朱老师依旧对她冷淡。而她每晚回到家,就会感觉很累,伤口处也有轻微的酸痛感。也许真的应该在家里休息啊!
不过,她抽空去保卫处借了自己的户籍卡,准备等着夏雨辰回来去领取结婚证。也许,这是最近唯一能够值得高兴的事了!
谭鸿宇出差了,他偶尔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她的身体恢复状况。因为知道她和朱老师的事,谭鸿宇虽然不想让她去上班,可是,也劝不住。自己的事,终归是要自己处理应对的!
夏雨辰打电话来说,自从那晚之后,滦江上游就没有再下雨了,水位因此开始下降,险情解除了。只是因为低洼地区早就被水淹没,需要去抢救百姓的生命财产,再加上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引发的灾害,他始终在各个安置点和事故发生地来回。
他这样繁忙,她也不愿将自己的事告诉他,只是每次都嘱咐他要注意身体。
周四下午的时候,夏叔叔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找她吃饭,问她有没有空。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就答应了。
夏叔叔请她去的是一家很高档的中餐厅,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是因为桌子太大还是什么缘故,她觉得夏叔叔距离自己好遥远。也许,本来就很遥远,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去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