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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暴君分三路领重兵压境,风驰电骋逼入宫城,当真是为了防范太子起异心?”鞫容也凝重了表情。
王冕点头,又道:“好在归途之中,遇见了前来接应的前哨探子,此人直言——并未接到飞鸽传书。那只信鸽还没传递消息,在半路就被人射杀了。”
暴君听闻此事,并未有所表示,显然对太子还有成见,心中疑虑未消,班师回朝,还摆了这等阵仗,处处提防。
“将军运气不错,这几日死不了!”鞫容铁口直断,“匡宗负伤在身,宫中又出了大事,刑部这边,他还顾不上。”
既然王冕暂时不会被处决,就还有机会想法子救他。鞫容略微放心,在一炷香将尽之时,欲起身告辞。
“等等!”王冕猝然伸手,一把将他拉住,急问:“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鞫容自知言多必失,一直避讳这个话题,怎知还是不慎说漏了嘴,他急忙打个哈哈,却实在撑不住笑脸,一想到东宫出的那桩事,登时又黯淡了神色,难掩忧心忡忡之态,闷闷地叹气道:“小狼儿出事了。”
将宫里头发生的事一讲,王冕听后惊愕不已,脱口就骂鞫容糊涂:“太子命悬一线?那你还跑到我这里来?还不赶紧去……”
“去哪儿?”鞫容一瞪眼,“你才糊涂了!本仙现在应当受困在瀚幽阁,若是出现在东宫、陪伴太子左右,那还了得?”
“哦,对对对!你看我,我这不是急糊涂了么!”赶忙稳住神儿,王冕蹙眉沉思片刻,将自个麾下铁甲军藏身的地儿,悄声告诉了鞫容,“本将军的调兵令箭,就藏在府中那间暗室,你帮我取了,必要时赶紧用上。”说着,他又“啪”地猛拍大腿,懊恼道:“老子这都拼了命了,你个疯仙儿干嘛去了,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太子身陷险境?”
“本仙还真就是眼睁睁看着的……”一想到自个在小狼儿面前故作疯癫,想要怂恿小狼儿与他并肩作战,趁暴君回宫时,发动一次宫变,怎料,却被小狼儿当成了发癫的疯子,一掌击晕放倒,鞫容那个气呀,气得牙根痒痒,哪怕面前是块石砖他都能狠狠咬烂了它!
“本仙本想放出那个大招,怎么着也能与暴君拼个玉石俱焚,可小狼儿不依呀!”
“……不依?”王冕定睛瞅了“疯仙儿”片刻,不留情面地戳他老底:“我看是你瞒着掖着,没对你的宝贝徒弟说大实话吧?”
“呃……”鞫容噎了一下,小声咕哝:“本仙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拐小狼儿一道上贼船……”
“我呸!”王冕头发都险些竖起来,“你就该跟他实话实说,这下可好,自个弄巧成拙了吧?”
“你要本仙怎么开口跟他提那压箱底的大招啊?”鞫容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暗卫的‘天崩地裂’阵法,是同归于尽的最后绝杀,杀了暴君,他们也活不了。小狼儿怎会答应那么多人为他一人牺牲?”
听疯仙儿这么一讲,王冕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不错,你最失败的,就是没能把徒弟教成你自个这样子。”
当年的癫狂道人,可真真是个妖孽祸害,一则“天谕”就让羿氏灭族,一次助纣为虐的掉包计,就让皇后娘娘含冤而死。当年的孽债,真是数也数不清。
“对羿天,你总这么瞒着掖着,迟早是要吃苦头的,他要是知道自个的身世……”王冕忽又摇头,“不,眼下不该想这些,鞫容啊,今晚太子身边有你的暗卫盯着吧?无论如何,这孩子一定得咬牙撑住啊!”
“本仙不信‘十七绝命’之说,只信小狼儿!他敢于出此下策,就该有把握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者,小狼儿已经洞悉自个的身世,得知了真相,该吃的苦头,当师尊的早就吃到了,与这宝贝徒儿的关系正微妙着,若不是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小狼儿还愿不愿留在宫中当这太子。
“时势造英雄!”鞫容徐徐起身,扬眉时,笑容妖娆无比,看呆了王冕将军,“本仙的‘天谕’不灭,他也死不了!”话落,转身就走。
在内应来此收拾善后,助王冕重新摆回锁链悬于半空的姿态,并且锁门恢复原状之前,鞫容必须先行离开。
王冕却突然追出几步,急问:“之前,你与我说——最麻烦的是宰相左淳良。而今,在你心里,最麻烦的是谁?”
鞫容脚步略停,并未回过身来,背对着牢笼的门,他一字一顿地道:“如意宫、贵妃娘娘。”
蓥娘,曾经是他假意效命的“主子”,她赏识他的才能,视他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却在他蒙难之后,对他不闻不顾,弃若敝屣!
罢了,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觉得他再无利用价值,弃之不可惜,他又何须对她手下留情?
左淳良这头一个麻烦,已经除掉。
而今的这个麻烦,伤了他最在乎的人,他势必要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