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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只听说王瑜芙去寻了王攀替她诊治,如今想来,她当日根本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亦或是王攀那庸医根本瞧不出才能端倪,才将她的病误到如今。
想到此,姜灼不免摇了摇头,她当初已经提醒过,此病若是延误,恐怕将来会有子嗣之忧,姜灼已然尽力,王瑜芙却不肯听,别人也莫可奈何。
待得姜灼从外头梳洗一番回了屋,房医女早躺下了。
姜灼瞧着床。上房医女的身影,虽此时帐幔已然垂下,不过依稀可听出,里头人辗转反侧,并未入眠。
姜灼想了想,不免失笑,她能体会出房医女此刻心情,倒真想骂秦宴榆木脑袋,生生白费了女儿家的心。
“姜太医,可睡下了?”房医女忽然问了一声,姜灼听出她声音有些嗡嗡的,想来方才竟是哭了。
“还没睡。”姜灼此时已然熄了油灯,正将身子半靠在枕上,用手无意识地划着面前的帐幔。
“我……今日可是闹出了笑话?”房医女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犹疑。
姜灼翻身,干脆躺好了,道:“哪来什么笑话,我倒未觉有何不妥,只是秦太医这人,真真叫人哭笑不得,果然就是个痴的,不懂半点礼数。”
房医女那边沉默许久,随即便是一声唉叹:“你早瞧出来,是不是,我确实心悦于他,别人想是都瞧出来了,唯此人无知无觉,莫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才故意这般冷淡,若真如此,我可……真要羞死了。”
“秦太医可没那么多城府,”姜灼仔细想想这些年与秦宴的相处,觉得房医女有些想多,不过,随后安慰道:“莫不如我帮你悄悄问一问他,也好过自己胡思乱想?”
“姜灼,我总觉得……秦太医对你总有些与众不同。”房医女这时喃喃地道。
姜灼忍不住乐起来:“你果然多想了,我们算得上半个师兄妹,秦宴啊,一向痴迷医术,早立志要成为好大夫,自是心无旁骛,他与我只是志趣相投而已,若说别的,他怕是从没将我当女人看,我呢,也从没把他看作男人。”
“你可曾定亲?”房医女冷不丁地问了句。
“定亲……”姜灼仔细想了想,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她与诸葛曜已然倾心相付,就算没有婚书,姜灼也绝不会主动离开诸葛曜,就算天荒地老又能如何?既然如此,可不就是定了亲,姜灼索性一点头:“算是吧!”
房医女似乎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如说说,是哪一位?”
“哪一位呀?”姜灼眨着一双明眸,望着黑漆漆的帐顶:“他是一名军人,平生夙愿,便是将匈奴赶得远远的,让百姓不受外族欺负,从此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