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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曰一早。
天蒙蒙亮的时候。
睡梦中的我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哗哗哗,耳边似乎有动静,我眼皮微动,下意识地随手将胳膊底下和后背上粘着的几张扑克牌抓下来,甩到地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我睁眼看了下前面,对着我的是浴室的那面墙,上面挂着的那面几乎全透明的玻璃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卫生间内的状况。此时,一条浴巾裹着白花花身子的晏婉如正坐在马桶上,双臂支撑着膝盖,两手交叉抵在下巴磕上,脖子根微红,不时略微尴尬地透过玻璃瞅瞅厕所外面的我。
这个商务套间是晏婉如昨天开的那间,也许是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因,厕所和室内相隔的玻璃根本是透明的,没有一点遮挡。而我昨晚开的那个标准间,浴室与外面的玻璃倒是磨砂的设计,很模糊地能看到一个影子,却没办法看真切。
我眼珠子眯得很细,尽量不让她看出我已经醒了。
侧对着我的晏婉如轻轻拉着大腿上的浴巾,穿着拖鞋的脚一下下点着瓷砖。
几秒钟后,她快速一伸手,扯下来一张纸巾抓到腿上。
这时,我恶作剧般地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珠子,紧巴巴地看向晏姐。
晏婉如顿时一声惊呼,连擦都没擦,直接把团在腰上的白色浴巾往下一拽,盖住了美臀和大腿,旋即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死东西!转过头去!揍你了啊!”见我眼睛睁得更大了,晏姐咬牙切齿地一跺脚,却咧嘴吃痛了一声,捂着腹部一拧眉,气呼呼地一瘸一拐着走出卫生间,在我看不见的过道处不知干着什么,不多会儿,厕所门又开了,晏婉如拿着一张团成小球的卫生纸丢回了纸篓。
我呵呵一笑,紧了紧身上暖呼呼的被窝。
晏婉如也从过道走了回来,站在床边,恶狠狠地打了我屁股一下,“小色胚!”
我眨眨眼,摸了她大腿一把,“咱俩都这样了,你还害啥羞?”
晏婉如脸上一气,又是伸手愤愤地拧了我大腿几下子,“你还说?你还说?不是答应的姐好好的吗?就打打牌!就聊聊天!可你是怎么对姐的?啊?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小骗子!以后姐要是再信你一次!姐就是傻子!臭东西!我揍死你我!让你祸害我!让你祸害我!”
我呃了一下,“怎么是我祸害你?明明你也同意了啊?”
晏婉如怒道:“你粘着我不放!我不同意行吗?你还有理了?”
我举手投降道:“好,好,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来,再躺会儿,还早呢,咱俩八点再走。”把被子给她掀开一个角,示意她进来,可撩开的这一块,正好是沾着丝丝血迹的地方,那红艳艳的花朵格外有些刺眼。
晏婉如脸一热,愤愤掐我一把,才滴溜溜地钻进了被窝。
想着昨夜的疯狂,我一时间有点心潮澎湃。
本来商量的挺好,就是打打牌,看看电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我们一进屋后,就开始抱在一起接起吻,从门厅亲到了卧室,从地上亲到了床上,从床上滚到了被窝里,悬崖勒马了好几次,最终在我强烈的意愿下,晏婉如愤恨地打了我一顿,还是半推半就地和我做了,然后我们抱在一起看了看电视,半个小时后,又做了一次,随后在床上打了打牌,等到夜里十二点钟,又做了一次。那个小滋味啊,就不要再提了。
一转身,我从被子里搂住她,“还疼不?”
晏婉如生气道:“你说呢?臭东西!少理我!一边待着去!”
我不管,右手死活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蹭着,晏婉如的肌肤比邹姨的还要白皙一些,水水嫩嫩的,好像泡了牛奶一般,亲上一口,嘴上都能残留着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别提多诱人了,“姐,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晏婉如立刻把身子蜷缩起来,抱住胸口叱喝道:“小禽兽!你敢!”
我心痒不已地揪揪她的浴巾,“快,来嘛,做完正好去吃早点。”
“你怎么不去死?”晏婉如气急败坏地打了我胸口几巴掌,“就知道祸害姐!就知道祸害姐!也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老天爷要你这辈子来祸害姐!现在好了!人让你糟蹋了!身子也让你糟蹋了!你还叫姐怎么见人啊?我……我不活了!”
我哎呀了一嗓子:“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晏婉如一扭脖子,“反正今天不能再做了,昨儿个你折腾了姐三次,还不够啊?”
我郁闷道:“时间都太短,我没尽兴呢。”
“……那你找你老婆去吧!”晏婉如一撇嘴,随手摸起枕头边上的遥控器,把液晶电视打开,“我看电视,你少跟姐胡来,要不姐可报警了啊。”
我无语地把嘴贴到她头发里,“你就会诈唬。”
说起来,跟邹月娥做过的这无数次里,印象中,好像每回做完一次后,我都会早早败下阵来,根本提不起做第二次的念头,就算是有,也是邹姨主动提出第二次的邀请,我也是被她逼出来的,她那个人啊,太能折腾了,根本没有一点矜持的观念。可晏婉如跟月娥明显不一样,她没邹姨那么能放得开,比较传统,处处都有所保留,半遮半掩,半推半就,畏手畏脚,以至于我在这男男女女的交锋中头一次占据了主动,这是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别有一番滋味。
电视上正放着早间新闻。
可能是设备的问题,信号有些不太好,屏幕上尽是雪花。
晏婉如看得有些意兴阑珊,扔下遥控器,把手后伸,插进我的头发里轻轻摸着。
我误会了她的意思,激动道:“是不是想了?”
“想你个大头鬼!”晏婉如脸蛋微微一烫,没好气地挠了我头皮一爪子,“满脑子都是那些歪七八糟的东西!羞不?”顿了顿,她捏着我的脸蛋柔声道:“你跟月娥、我嫂子、蔓莎和妍妍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给姐说说。”
我讪讪一笑:“这个,没啥,真没啥。”
晏婉如用力扯扯我右边的脸皮,吓唬道:“信不信姐撕烂你的嘴?快说。”
比起我爸妈和邹月娥,其实很多事情我更愿意跟晏婉如讲,因为我内心深处总觉得,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晏姐都可以容忍我,包容我,不像邹姨,我只要一有哪做错了,她老人家脸色下一刻就会沉下去,好几天都不理我。所以犹豫了一下,我便道:“你别生气啊,我喜欢月娥,喜欢你,也喜欢袁姐蔓莎和妍妍她们,呃,那啥,咳咳,对红姐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但只是一点点,连喜欢也谈不上啊。”
晏婉如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变态!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我赶忙道:“不过要说我最喜欢的人,那肯定是你了,真的,不骗你。”
晏婉如很不客气地揭穿道:“哼,当着月娥的面,你肯定也说最喜欢的人是她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色胚一个!”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没,我真是最喜欢你。”
晏婉如拧了我大腿一把,“贫嘴吧你就!死东西!”
“姐,你是不也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我现在最烦的就是你!看见你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晏婉如气哄哄地白了我几眼,把身子往后挪挪,立起枕头靠在床头上,随后看看我的眼睛,她抬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慢慢磨蹭着,“那以后呢,你还真准备把她们都娶到手?你没搞错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我咳嗽一嗓子,“别人都无所谓,我现在就想把你娶到手。”
晏婉如瞅瞅我,“行啊,你先把离婚手续办了再说吧。”
“呃,这个……”我语塞着一顿,哭丧着脸不说话了。